而疑似對陸少將軍下手的,竟還是陸少將軍為其效力的魏國皇室。只因他們陸少將軍忠君愛國,不願淪為十三皇子的黨羽便被謀害性命,百姓們義憤填膺,在坊間紛紛奔走相告為陸少將軍鳴不平,暗暗痛罵十三皇子赫連鴻卑劣小人,竟連忠誠良將都下得去手。

更有甚者還去大理寺、京兆府、刑部等府衙前為陸少將軍擊鼓鳴冤,要這些官員徹查此事還陸少將軍一個公道。

魏國民風開放,百姓們的性子也豪放些,而此事更是已惹起了民憤,各府衙更是不敢用武力鎮壓,就怕將此事愈演愈烈更讓百姓逆反。

此事民間已然傳開,朝堂與皇宮內外更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灩妃寢殿中,赫連鴻一腳將赫連殊派人送來的禮踹到了地上,盛怒道:“這個赫連殊!竟還讓他的人來教我行事,讓我不要拉攏不成便去害陸乩野性命,指責我有違君子之道,讓我拿著他的禮去登將軍府的門致歉!”

“這個兩面三刀的偽君子,想借此事把我踩下去他好去做好人拉攏陸乩野!他妄想!”

襄王與十三皇子之爭早就曠日已久,如今赫連鴻在百姓口中已被傳成了無德之君,正是襄王赫連殊來對他落井下石之時。

灩妃忙讓人將地上的禮收撿起來,襄王畢竟是赫連鴻皇兄,他送的禮若真被赫連鴻丟棄,傳到外面去更是坐實了赫連鴻無德之實。

“鴻兒,此事你做的極為隱蔽,怎的就被外面的人傳到了你的身上?”

提及此事赫連鴻更是憤恨,“母妃,他們根本沒有真憑實據,不過是靠著兩件事憑空猜測捕風捉影罷了!”

“既是捕風捉影那便坐不到實處,母妃此刻便同你一起去見你父皇,讓你父皇還你一個清白。”

“晚了母妃!這事傳得滿城風雨,若是由父皇出面替兒臣洗清冤屈,雖能將此事暫時鎮壓下去,但在百姓眼中更像是父皇為了皇室的顏面遮掩……”

“母妃,是我小瞧了陸乩野。”赫連鴻恨聲,“他可真是好手段,反將一軍不要我的命,直接將死了兒臣未來入主東宮的路。”

魏國悠悠眾口堵不住,要入主東宮民心不可或缺,赫連鴻如今才看清這局勢,他已失了民心,這一局是他滿盤皆輸。

“鴻兒,還沒到你認輸的時候!”灩妃替兒子出謀劃策,“既然他們都認為你是因拉攏那陸欺不成,才會把刺殺陸欺的罪名栽在你的頭上,可若是你和陸欺關系甚篤,陸欺能夠成為你的妹夫,豈不是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赫連鴻沉吟道:“我知母妃想做什麼,但娉婷上次才因想與陸乩野成婚一事被父皇禁足。”

“那是你妹妹行事不夠劍走偏鋒,倘若這次生米煮成熟飯,你父皇為了皇家顏面必定會將陸欺招為駙馬。”

“不行!”赫連鴻大驚,“即便此計可行,這對娉婷名聲必定有損!母妃要她往後如何做人?”

“你母妃我心中有數,你那妹妹極愛慕陸欺,此生更是非他不嫁。若此事成了便是一石二鳥,也權當你這個做兄長的為妹妹全了心願。”

灩妃有了決斷,吩咐宮人:“來人,去給本宮備份厚禮,讓娉婷公主親自送去驃騎大將軍府。”

一個時辰後,正午時分,兩輛馬車在鏢旗大將軍府門口迎頭遇上。

這兩輛馬車均奢華無比,一看便知不是出自皇家便是出自高官貴胄,讓府門前其他想來探望之人紛紛避讓。

陸聆貞掀簾出馬車,正好看見對面馬車裡走出的赫連娉婷,兩人對視一眼後都各自扭了脖子裝作沒瞧見對方,十分的不對付。

陸長廷後腳下車,陸家人得知陸乩野遭遇刺殺一事十分憂心,他特地帶著陸聆貞前來探望,看見娉婷公主在此,施然行禮,“參見公主。”

陸聆貞縱使有一萬個不樂意,面對公主她也不得行禮,“公主萬安。”

赫連娉婷雖不喜陸聆貞與她爭搶陸乩野,但今日她是存了與陸乩野締結良緣的心思來的,再看陸聆貞便有了幾分做表嫂的姿態,語氣不由得緩和些。

“兩位不必多禮,想必你們兄妹二人也是來探望陸少將軍的吧?那便隨我一同去。”

陸長廷陸聆貞異口同聲附和,“是。”

赫連娉婷在前,正到將軍府大門,卻被攔下來。

她不悅道:“你們連本宮也敢攔?”

“公主恕罪,我們將軍尚在休養中,刺殺將軍的幕後主使也還未找到,所以近日一直閉門謝客,便是公主蒞臨也煩請我們先行通報一聲。”

誰人不知娉婷公主和十三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妹,十三皇子現已被預設當做刺殺陸乩野的真兇,他的胞妹前來探望,很難不讓眾人戒備。

一時間,四下官眷百姓投射在赫連娉婷身上的目光讓她無所適從,她也知曉自己兄長所為,很是心虛,“……好,那你便去通報一聲。”

陸聆貞見狀,在赫連娉婷背後露出極為不屑的眼神,被陸長廷狠瞪了一眼,她這才哼一聲收斂。

片刻後,傅嚴從府內走出來,掃視一番來人後,恭請道:“公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