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魏軍之中,覬覦從高臺跌落的金枝玉葉的不止周騫一個,只不過身為副將的周騫身份最高罷了。

一旦周騫開了先河,這從前高不可攀的芙蕊公主便和他們軍帳內的營妓無異,待周騫過足了癮,品嘗夠了這公主的滋味,底下的自然能夠跟著分而享之。

周騫營帳內,軍中的幾個將領聚在一起飲酒作樂。

他們見周騫坐在位置上一個人喝著酒,連營妓也近不了他的身,幾個人各懷鬼胎的陸續開口:“周副將這是又在那芙蕊公主那兒吃了閉門羹?”

周騫冷哼一聲,不欲多談論這個話題,問了屬下正事:“陸少將軍可有歸營?少將軍的主帳可有收拾好?”

“少將軍還未歸營,主帳早已收拾好,只待少將軍歸。”

周騫點了點頭,陸少將軍乃是軍中主將,對方雖年紀輕輕,卻在與晉國數次交戰之中未曾有過敗績,才華蓋世,用兵如神,戰功赫赫。

如此天資奇佳的少年人物,加之出身顯赫,現正手握著魏國兵馬大權在軍中掛主將之職,統率全軍。

此次回朝此子必定是頭等功臣,未來前途不可估量,加上他如今又是周騫的頂頭上司,周騫在這軍中怠慢誰也不敢怠慢他。

“周副將,我們正討論那小公主的事情,你扯到陸少將軍身上去幹嘛?”

“周副將不想談芙蕊公主,你們還非要攀扯,不是存心給周副將找不痛快嗎?”

“正是!依我看那芙蕊公主也不過中人之姿,還不如我們大魏的營妓有姿色……”

此人說著便故意把懷裡的女子往周騫的懷裡推去,周騫接過來抱住,往她臉上一瞧,眼前卻不自覺地浮現出幾刻前看到的那張容顏。

雲鬢之下的面若芙蕖,眉似遠山,膚如凝脂,當得起絕色二字。

配上與他交談之時高高在上的姿態與清冷的言辭,像極了一尊被霜雪雕刻而成的美人像,美得扣人心絃。

周騫飲了不少酒,當下只覺渾身燥熱的厲害,再定睛一看懷中這女子,哪裡是什麼絕色美人,不過是庸脂俗粉。

邪火難消,周騫腦子一熱將懷裡的女子一把推開,站起身朝帳外走去,直奔殷樂漪的帳子。

帳外,負責看守殷樂漪計程車卒見周騫疾步走來,都猜到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事,便沒有任何阻攔,讓周騫順利的走了進去。

帳簾一掀開,周騫便不管不顧的向帳內那道粉色人影襲了過去。

殷樂漪嚇得花容失色,拼了命的抵抗,“來人……”

周騫粗魯地扯住殷樂漪的披風,意圖將她整個人抱住,“這裡是我魏國軍營,全軍上下都聽我號令,今夜只要我不下令任憑你喊破天也沒人會來救你!”

殷樂漪被迫被周騫抱住,聽見他兇惡的道:“亡國戰俘!你就算到了我魏國也只有進教坊司做官妓的命!不如現在先做了我周騫帳子裡的侍妾,以後我念著我們這一夜春風,往後常去照拂你哈哈哈……”

周騫的言辭讓殷樂漪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氣憤恐懼在這一刻都湧上心頭,她拔下頭上的簪子,沖著周騫的臉就是一劃——

周騫被色慾沖上頭,猝不及防捱了這一下,血從被刺傷的地方流出來,他怒不可遏:“賤人!你敢傷我?”

殷樂漪驚慌失措地往帳外逃去,身後披風的一角被周騫扯住,她顫著手指快速地解開了系帶丟了披風,周騫被帶的往後摔在了地上。

外面負責看守計程車卒只愣了一下,便立刻意識到戰俘逃跑,高聲喚人追捕:“抓捕芙蕊公主——”

殷樂漪不敢回頭,她在心中告訴自己,若是不想遭受周騫的折辱她便只能不斷地往前逃跑,哪怕繡鞋一次又一次的踩進雪裡讓她凍得麻木,她也不敢停下來喘息。

她慌不擇路,誤打誤撞的逃到了軍營的出口,心中陡然出現一絲希冀,還想要逃得更快些。

一支箭矢突然從她正前方破空射來,她嚇得腿軟一下子跌進了雪中,那支箭矢正正射進她腳邊的雪地裡,距取她性命,不過毫釐。

殷樂漪瑟縮著脖頸,驚魂未定的朝那一箭射來的方向望去——

高頭駿馬之上,挽弓的少年騎在馬背上,他將手中的弓隨意地遞給身後的隨從,緊接著單手勒著韁繩,不徐不緩地騎著馬向殷樂漪的方向走來。

風聲獵獵,少年以銀冠高束的馬尾在腦後隨風雪飄動,往下是一張極佳的面容,劍眉星目,五官深邃,極具侵犯性的長相,僅一眼便能讓人過目不忘。

他騎馬的身姿挺拔修長,似雪中松柏,騎馬踱步間的舉手投足,具是一派渾然天成的風華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