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禁忌愛意 那晚私藏的愛意，回應長達萬……(第1/2頁)

第71章 禁忌愛意 那晚私藏的愛意，回應長達萬……

清冷湖風吹過, 遠處的山巒上有一片春花搖曳。

從陣法中而來，妍娘初初登陸這片土地。澄清的湖水搖曳，而湖面的正中心卻透出幾份詭異。

這裡是, 極海。

直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曾懷疑過的人, 便是極海中遇到的石媼。

不等她從錯亂的思緒中分析出什麼，湖水便開始湧動起來，從岸邊向中心席捲去浪潮, 在湖面上掀起白色的一片, 偏偏到了中心處又溫柔下來, 靜靜的乖服。

那裡是一片涇渭分明的界線。湖面之下, 是黑臭的屍體血水, 源源不斷的透過陣法傳輸到大荒裡去。

而湖面上方, 一朵巨大的金光織成的山茶花緩緩綻放。與妖邪無關, 那是來自神的遺跡，祥和而平靜。

妍娘細細看著, 那上面有一個女子，身形消瘦, 僅僅是一個背影便能感覺到其脫俗仙姿, 逐漸與她記憶裡的阿姑重合。

“阿……阿姑？”

那女子彷彿聽見了她的聲音，逐漸轉過身來, 又好似沒有聽見, 轉身的速度毫無變化。

山茶底座散盡, 那女子終於來到妍娘近前。婉約而溫柔的眉眼, 蜿蜒入鬢的長眉，將在記憶裡逐漸模糊的那張臉描繪的栩栩如生。

唯一的破綻，便是她的那雙眼睛，曾經慈愛溫柔的眼神, 如今透著冷意。

一模一樣的臉，足夠讓妍娘沖昏頭腦，可那雙眸子，讓她如同被澆了一桶冰水。

“你是石媼。”妍娘直視著那張臉，沉著道。

那人愣怔一瞬，微微笑道，“她沒白養你。”

石媼點頭承認，轉手一點，將極海邊的一堆碎石變成了一個涼亭。

妍娘跟上她的腳步，看著她不急不慢的沏茶，送至自己的面前。這個隱藏的幕後黑手，掀起了六界的災難，卻躲在極海這裡悠閑品茶。

將湖中最後一絲血氣傳送完畢，那層浪又回到岸邊，彷彿從未發生過一樣。妍娘自然覺得惡心，這裡的湖水殺過多少人，難以計數，卻幹淨得好像能立刻供人飲用一樣。

妍娘轉頭，不想看見這片湖水，連帶著冒著熱氣的那杯茶水都覺得惡心。

這裡面，或許也混著不知何時死的人的血水。

石媼瞥一眼，只一抬手便將極海的浪潮揮退，岸邊立刻爬滿山茶花牆，濃香馥郁的花香侵襲而來，壓住妍娘心中的惡心。

“你是極海的主人吧。”她開口道，第一次見面，石媼將自己塑造成極海的看守者的模樣，打消了自己的戒心。而今所見到的，明明極海是為她驅使。

所以，殺過的那些人，包括她的親生父母，那些人受到極海的引誘，不如說是受到了石媼的引誘。

抔生所說的第二種死亡手法，那些血是她蓄謀已久存好的，再輸送給抔生。算來不止萬年的謀劃，眼前這個女人即使頂著先神的臉卻也讓妍娘感到可怕。

石媼轉頭看著茂盛的花牆，短暫失神片刻又盯著妍孃的臉，“極海是她送給我的。”

不等妍娘分辨出那個她是誰，石媼便繼續開口道，“這是很久遠的事了。”

她的眸中似蒙上了一層薄紗，猶如江南的煙雨迷濛，緩緩道出她的過往。

“修道講究因果輪回，自己的因果本當自己解決。可為何她要代替那個小神君去裂心救世，你一定很奇怪吧。”

“是因為我。飛升成神並不像其他人眼中那般恣意，那不過是考驗的開始。變幻無窮的神域，空蕩蕩的神明獨居，便有黑暗從中生出。慾望，或者惡意，都是由此而來。”

石媼又溫了一壺熱水，將湖風吹到冰冷的茶水換掉，“世間的妖邪不止抔生一個，我便是先神的慾念，而極海便是圍困我的大荒。”

妍娘震驚看向她，六界逸聞，從沒有有關於先神的謠言。她剛想開口，湖風攜著一朵碎裂的落花緩緩落到她的唇上，又飄零落下。

“聽我說。”對面的石媼似乎想起了什麼，情緒不再是剛剛的冷漠。

“她沒有前輩，把我分出來的伊始便驚慌的要命。”石媼輕伶伶的笑聲響起，“那麼出塵的一個神女，見到我竟然面色驚慌的跌坐在地上。”

“我當時不曉得她對我的好，被困在極海這個地方。這一湖的寶貝是她送我的玩具，想要什麼都能變出來，唯獨變不出來人。”

石媼抬頭，混沌的瞳仁裡亮出些許光芒。

“她以為我走了，她便能堅守道心，再不覺得孤寂。可偏偏相反，她寂寞的時候便能想起我來，她獨守神域，我獨守極海，我們是兩個一樣的人，為何不能相伴相生呢？”

妍娘愈發覺得對面的石媼語氣怪異，她的話不像是談及一個多年不見的故人，其語氣裡的依戀，交纏著繾綣。

“你，喜歡阿姑嗎？”妍娘嘗試開口，石媼對阿姑的態度，幾乎是抔生對神君態度的另一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