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可你為什麼離我更遠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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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靜姝其實並不怎麼見到郎君這樣的一面,她過早地見過了沈遐洲陰暗的那一面,所以再來瞧他這端正的一面,總覺得他是在作秀。
他分明不是好人,他這次也不知自己收納了多少的私兵,當然還有很多的人心。
王靜姝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過早地收攏這些,他是沈家家主和長公主的親子,這些東西,時候到了不就自然有了嗎?
可也如沈二郎所說,即便是在作秀那也是在做正事,而且,他在做這些的時候,那副好相貌更顯端正,純善,還有些美好。
她一邊排斥的同時也一邊被吸引。
她有點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也越發地看不懂沈遐洲了。
她對他産生了更多的好奇。
沈遐洲與那些小吏說完話,走到女郎身邊:“是不是很無趣?”
王靜姝搖頭。
沈遐洲便拉了她的手道:“過兩日便是大勢至菩薩佛誕日,陰平百姓乃至流落到蜀地的百姓都是天災與人禍的受害者,我同衙吏們商量從梓潼郡請一座佛像和一些法師,為死去和還活著的人行一場佛事,也祈求日後再不受血光兵刃之災。”
“你要與我去一趟嗎?”
陰平死了這麼多人,確實該做一場法事,王靜姝這些時日見了許多的流民與生死,她的心境也發生了許多的變化,聽得此邀請,第一反應竟是對這些宗教有了信服。
她點了點頭,答應要陪沈遐洲一起去。
梓潼並不算遠,騎馬的話一日就可到,王靜姝自己就會騎馬,沈遐洲便反其道而行,道傷勢不曾痊癒,要與她騎一匹馬。
王靜姝乜一眼他,看穿他的把戲。
同乘那必然會減慢了行程,沈遐洲還時不時地在路過村鎮時要停下來,招來裡長,亭長們過問一下流民的安置問題。
又是一次等待後,郎君自後貼來,他圈住王靜姝的腰牽住韁繩,嗓音有些低落的沉:“卿卿,我已經在做一個好郎君,可你為什麼離我更遠了?”
“你不是說要與我試試的嗎?”
郎君的嗓音就貼著女郎的耳膜在喃響,王靜姝只覺得癢癢的別開一點,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在觀察沈遐洲的同時,不再如往常一般舉止親暱。
沈遐洲發現了這一點,忍至今日才提。
他覺得這於他而言非常的危險,他有種留不住女郎的感覺,她的喜歡來去都太快了些。
王靜姝茫然扭頭,不懂他從哪得出的結論,她分明是在更願意接近他啊。
四目相對間,沈遐洲先敗下了陣,他垂下眼,不受控般地陰鷙。
這夜,他們暫借住到了梓潼最有名的靈泉寺中,梓潼太守得知了此事,也前來拜見,但梓潼太守對沈遐洲所提議頗為為難,借出佛像並不是難事,難的是要湊齊能支撐整個佛誕日需要的各種佛事人員,梓潼離陰平近,故而也頗受波及,佛誕日這日自然也是需要行佛事,舞《四方菩薩蠻》助陣。
要完完整整地將這一整套班底借出去,那他們梓潼又如何過佛誕日?
最後商討下來,能借到的只有佛像與二十大師,還有部分助陣佛舞樂伎,加之陰平本就餘下的班底,最後只差了助陣的主舞天女。
王靜姝聽得掀了掀眼,佛、道兩教是此時興盛的兩股宗教,兩教又有佛事舞蹈,與道教舞蹈之分,佛舞有《天竺樂》《四方菩薩蠻》,道舞也有《紫極舞》、《八卦舞》等。
若非被沈遐洲騙出了洛京,她自編的《飛天舞》或許也能在洛京大勢至菩薩日時,施展一二。
她逃亡一路,有衛士和二表哥庇護,其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也一路見識頗多,她為那些沿途死去的流民傷感過,也無能為力過。
她忽地想起二表哥說的話,沈遐洲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確實是有在做好事。
或許她也能做些什麼,事雖有偏差,她的舞用在為那些死去的百姓求往生也無不可。
她主動與沈遐洲提起她之前欠下的一舞,她可以為佛誕日佛事助陣。
沈遐洲沉默了許久,他答應了,可在女郎見不到的地方,目色幾多陰晦還有些茫然,王靜姝還是想同他兩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