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風去後良久,褚以墨思慮再三,召來了宇洪。

“‘煙雀’事起,我想,終究和褚以宴脫不開關系,盯緊他,不怕他不露出馬腳。”

宇洪︰“遵令。”

宇露稍後呈來一堆文書。

“大人,宇清姐姐根據您的推測,篩過了城中各司,當日隨使團南行議親的人中,確摻進去了二公子的人,司禮大人正是奉著二公子的暗令,與準備回師的南翎司祭尚紇大人交涉,設下了陷害南翎君府五姑娘的局,後來的訊息傳遞都是二公子的暗人負責。“

”這是宇濤傳回來的驛館文書,上面有證言可證明司禮大人當時同南翎司祭大人的暗中往來,只可惜……二公子的人辦事滴水不漏,除了這些文書,我們再無緊要的證據可拿。”

褚以墨掃了一眼那靜置在木盤上的文書,道︰“放著吧。”

宇露放下文書,行禮退出去。

褚以墨抬手仔細翻看了一遍,上面記的是司禮大人當時在翎界內所動用過的文書傳遞,從中可窺見些同尚紇的來往,卻不中要害。

褚以豪要想勸尚紇同他趟這渾水,必要費好一段口舌,必要央要緊的人前去與尚紇談判,然而沒有實證留存,看來……他們這一筆交易,實是慎之又慎了。

既如此,要想翻案,除非當事的自己開口。

他探手從懷中取出從紫依手裡奪來的那塊醜魚石頭,緩緩地摩挲著。

他知道,紫依來到東宇城,大概就是為了徹查當時婚約毀棄的來龍去脈。

要怎麼樣,才能讓褚以豪和司禮大人自己承認這樁迷案?

……

褚以墨手上一頓,翻指將醜魚石頭翻了個面,定定地看著,思緒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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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慶過後,宇君同諸司大人在大堂議事,來人請褚以墨過去。

過了幾天節,枚醫被劫走的訊息早傳遍了諸司,族中大人都知道了褚以墨親自策馬出城救人的事情,宇君所說的“長君重傷在身,宜靜養數日,不必先勞以瑣事”也就自行終了了。

褚以墨既為宇族的長君,總該熟悉熟悉族中事務的,說起來,他這些年,盡在邊地打仗,從未接觸過文事,這一方面實屬是欠缺了。

老臣們這麼急著催宇君讓長君來理事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如今,外面屢屢流傳的事情越來越不像話了,君府的兩位公子又極不安分,這樣下去,不僅可能引得宇中動蕩不安,還會有損君府的威嚴,在內人心浮動,在外也讓人白看笑話。

“前些日子,君府的衛兵前去司刑處提人,”宇君來到堂上撩袍坐下,說道,“途中再遭‘煙雀’襲擊,幸好,長君及時趕至,截下了枚醫。”

話落,諸司大人相覷片刻,紛紛開口︰

“‘煙雀’已經猖狂至此,不能再拖了,必須盡早清除!”

“請君上準我北地一行,尋到‘煙雀’巢穴,連根拔起!”

……

宇君抬手叫停了議論。

褚以墨來到,與宇君和諸位大人見禮。

宇君在上面令他免了禮,道︰“長君傷勢見好,以後就都到這邊聽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