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緋君本來是送她去維和的,結果卻偏偏讓人死在了相山城裡,不是給他找活麼。

瀧郡王終於眼神一分分冷峻起來,“三小姐啊,荊條君好好在屋子裡養傷,是怎麼會自盡的。”

柳千顏訝然,“天要下雨孃要嫁人,荊條君要自盡,這讓我從何說起。”

“侍衛說,你去探望過荊條君?那之後荊條君就始終休息不安,一直嚷著有人要殺他。”說的就是柳三小姐要殺他。不過那話實在沒人信,一個不過八、九歲的丫頭,還能怎麼殺人?

柳千顏卻微微低了頭一會兒,“郡王,您信麼,我會殺人?”

“我?”謖深一怔,沒想到她會直接開口這麼問。

“若是郡王覺得是顏兒殘害了東周荊條君,那就押送我去東周賠罪吧。原本我就是要被父親送往東周的,不過半路被側親王截住了而已。”

她說的是沒錯啊。可是半路會被截住,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因為不放心她隻身一人前去東周,所以護送途中多有耽擱。且他也不知柳緋君與荊條君之間的淵源,只當柳千顏是被送出去作人質的女兒。

女孩兒不比男子,寄人籬下囚為人質到底是不安全許多。

因了他的延誤荊條君才會幾次三番遣人來討,且借道相山城,與唯恐天下太平的謖海暗謀籌事,對浠水郡都豺狼野心。

謖深不由專注的看著她,在她的身上一環和一環扣的那麼緊,連他都迷了起來。

女孩兒卻慢慢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郡王,您要顏兒做任何事,顏兒都會去做的。但顏兒也想請求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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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

“不要讓墨旗氏族危害謖國。墨旗族不是亂臣賊子,不是狼子野心。墨旗族只是……只是在北疆荒蕪的廣漠中困守了太久了。請您……您……以謖王之尊,降臨北疆墨旗大郡,釋放了那名老者吧。”

最後的一句話,她一字一頓,口齒清晰,溫軟動聽,聽在他耳中卻如雷貫耳。

以,謖王之尊!那是要慫恿他……謀反了?

如今的謖王雖年幼無功,且是被柳緋君強推上謖王之座,但至少名正言順,是在先王謖百絳生死未明後以宮廷皇子身份登基為王的。

那麼他呢?一個早已被髮配邊疆且舉國皆知不受先王召見的瀧郡王,有什麼資格呢。

而她為何要說,不要讓墨旗氏族危害謖國?難道是她早已知曉柳緋君拔旗入皇城目的不僅僅是列位史冊,做一個輔政大將軍,而是還有更深遠的意思?

“柳千顏!你父親到底是為何……”

砰砰砰——

“郡王?郡王,您可在?”

“說。”

“郡王,您不開門麼……”

“什麼事。”

“那些剩下的東周武士似乎聽說了荊條君自盡後,鬧起來了!”

“我去看看。”

“郡王,”柳千顏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郡王仁心慈念是好的。但成為謖王之前必須要殺伐果斷呀。”

謖深整個人一顫,猛地抽開了自己的手。

“三小姐切勿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