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無極願以命相抵,以消神子之恨,只求神子念及令堂,能免兩境兵戈。”

尚風悅還沒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事情便已經朝著極端的方向發展了。

又是恩又是仇,又是令堂又是以命相抵的,當場就把一旁的尚風悅給整懵了。

他現在特別想把醉飲黃龍拉起來問問,他這弟弟到底還造了多少孽,現在仇家找上門了,還是有深仇大恨的那種,這叫他怎麼處理...

“恩是恩,仇是仇。這份恩情用在兩境和平,我可以與你說,不夠。

昔日我死國攻妖世浮屠,解放醉飲黃龍之龍氣與龍魂,若我猜的沒錯,此時他之龍魂已經回返詩意天城了。

兩相抵消之下,你這份恩情又剩下多少分量。”

昔日一滴眼淚,讓白秋霜擁有了感情,隨著時間的發酵,從不屑到排斥,再到害怕,最後到接受,成就了現在的白秋霜。

而那難以言述的恩仇,也隨著感情的誕生而發酵至今。

或許他永生永世都與親情無緣,但有些事情,是他必須要做的,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有一個結果。

“稍等一下,我想了解一下其中的因果,畢竟刀無極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小弟,神之子請見諒。”

雖然就連尚風悅自己,都覺得今天這事難辦了,但刀無極畢竟,是醉飲黃龍就算犧牲性命也要保護的兄弟,他覺得自己得稍微努力一下。

“其中因果複雜,難以言述。刀主席昔日對我們母子有救命之恩,也是因為刀主席,我才能安然降世。

但也是因為刀主席,我之母親死於他妻子之手,此為不共戴天之仇。”

哪怕如此,其中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白秋霜也沒提,算是給刀無極一個體面。

畢竟真要深究的話,跟刀無極有仇的人多了去了,裡邊甚至還有他自己的兒子...這要都給他抖出來,多少有點不合適。

“這...”

一時之間尚風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若醉飲黃龍之龍魂確實迴歸上天界,那確實可與救命之恩互抵。

至於說那不共戴天之仇,他是真的想臭罵刀無極一頓,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不過仔細想想,就他之前的性格,說不準救人的時候就沒安好心,這麼想的話,發生後續的事情就完全能理解了。

沒救了,等死吧,起碼身死仇消,死了之後龍魂還能迴歸上天界。

“我可以允你,死國不會揮兵屠戮苦境百姓,這是我之底線。

除了天葬山那邊,以及百葬之地的莫漢走廊,死國也不會再佔苦境一寸土地。

天葬山那邊,你們聯合邪靈做了什麼,我也不追究了,如今邪靈已滅,往事一筆勾銷。

我拿出來的誠意,夠豐厚了。”

白秋霜將自己的底線再一次強調,雖然就中原正道這驅狼吞虎的習慣,之後保不準會聯合其他次要敵人來攻死國,或者說就像妖世浮屠這次一般,在背後推波助瀾,以求削減死國之國力。

同樣的,他又未嘗不是有這般想法,讓其他勢力給苦境正道找點事情做,若是他們不長眼來犯死國,那隻能說天意如此,合該他們入萬妖爐走一遭。

畢竟,他也對那些勢力垂涎已久了,每一樣食材,都有他們該去的地方。

“神子的誠意我們瞭解了,但事關苦境蒼生以及兩境外交,我等人微言輕,難以做主。”

白秋霜的誠意確實震驚到了尚風悅,但歸根結底,他自己也是外境之人,在這種事情上沒有立場與資格去答應。

苦境江湖的構成,還是以三教為主,這種事情要麼就是由三教高層去談,要麼便是一頁書、素還真這種正道巨擘去談。

“刀主席,我留給你三天時間去安排後事,三日之後,不歸路了結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