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這般麻煩。”

坐在銅鏡前的白秋霜,透過鏡子看向擺弄著自己頭髮的槐生淇奧,眼神之中多少有些無奈。

久別重逢的兩人一夜互訴衷腸,次日醒來已是午時,起床洗漱完畢之後,白秋霜便被已經將自己打理完畢的槐生淇奧,反手給按在了梳妝檯前。

束髮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只需要一個簡單的術法,一息之間便能完成。

“總要正式一些的,不是嗎?”

也就只有在這般私下場合,兩人才會暫時,將肩上的責任稍微放下一些。

在這短暫的時光結束之後,兩人便要回到各自的位置,肩負各自的責任。

槐生淇奧瞭解他更甚瞭解自己,他的人生很簡單,也很純粹,能讓他在意、甚至放在心上的事物很少,就算是她,也只有在兩人相處的時間裡,才能看到他稍微人性的一面。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將桌上固定頭髮的裝飾,一件件送至背後之人的手中。

這些事情他都不排斥,就是單純的覺得麻煩,有這時間,不如去校場上過幾招。

“我為我明媒正娶的王后束髮,你有意見嗎?”

從前的時候,她還需要擔心碎島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需要防備火宅佛獄與慈光之塔,這兩個不老實的鄰居。

而今,四魌界終於迎來了真正的和平,但她反而覺得,長久的和平會腐化人的精神與鬥志,就像當初珥界主那個廢物一樣。

所以她接納了火宅佛獄的殘部,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讓碎島的子民有個對比,並且引以為鑑。

“湘靈的事情你怎麼看?”

沒有接話頭,白秋霜引出了另一個話題。

倒也不是愛屋及烏,這詞在他這邊雖然有用,但分量遠沒有那麼大。

而是楓岫都把刀遞在他手邊了,總得做點什麼報答一下他。

“由她自己選擇吧,你何時會關心這種事情?”

用手指探了探白秋霜的額頭,感受著傳來的溫度,有那麼一瞬間,槐生淇奧還以為他發燒了。

就算有她這一層關係在,她都不認為,他會去關心那些事情,那麼便顯而易見了,他在其中插手了。

但在這方面,她也沒什麼經驗,也就只能順其自然了。

“有人不老實,給他添點堵。”

某種意義上來說,無衣師尹之目的也確實達成了,所以白秋霜準備,對苦境正道動刀子了。

先把楓岫和碎島之間的那麼點聯絡給他斷了,幫苦境減少一個潛在的幫手,同時也是防止楓岫把碎島拖下水。

之後如果有需要,便再動另一張牌。

“更進一步的合作,給你提供了更大的操作空間。”

隨著苦境對死國的信任日益上升,槐生淇奧也看明白像他們這般的外來勢力,是要如何在苦境立足了。

但她也明白,白秋霜要的不止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立足,若只是想在苦境立足,就算不與苦境正道合作都能做到。

他要的是穩固,死國在苦境地位的絕對穩固。

“苦境要不太平了。”

算算時間,末世聖傳的出現引出天閻魔城,聖魔之戰也沒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