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上次一出山門便遇見常洲,紅鸞閣起了不小的作用,怎的這次不起作用了?

沈喬一再接著瞧,越看神情越萎靡,他若有尾巴,定耷拉在身後,毛都蔫了吧唧。

要與常州打擂臺,總不好處處都被比下去,這般豈不顯得他品味不佳,百無禁忌了?

三師兄若知道,定要笑話他,沈喬一內心哀嚎,他真是信了邪,覺得三師兄出的主意可行。

就在此時,一樓傳來陣陣騷動,沈喬一尋聲望去,眸子微亮,不動聲色打量一番,他暗暗點頭。

就他了,沈喬一以拳擊掌。

——

楚長洲本欲尋桑千緣,詢問他沈喬一所在,不曾想尋桑千緣沒尋到,遇見失意的顧追昔。

得知他是來尋桑千緣,顧追昔周身氣息暴戾,敵意森然,“你,也是他的入幕之賓?”

楚長洲:“……”

饒是楚長洲冷臉技能修煉到家,此刻也出現一絲裂痕。對上隨時準備動手的顧追昔,楚長洲此時才明白,為何在平江城內,顧追昔和桑千緣之間的氛圍會如此奇怪。

“不是,我在尋沈喬一。”楚長洲解釋。

顧追昔打量他,似在思考他所言的可信度。

短暫的僵持後,顧追昔敵意收斂下去,“他也不見了?”

也?楚長洲預感不妙,“桑道友也不見了?”

顧追昔:“嗯。”

二者再對視,頗有些難兄難弟的意味。

漫長的沉默後,顧追昔先開了口,他並不吝嗇自己所知的訊息,直言道:“尋不到人,一來許是藏身在可以遮掩氣息的秘境中,如平江城內一般。”

他列舉了自己所知的秘境,頓了下又接著道:“若秘境內尋不著人,許是回宗門了。合歡宗宗門所在,我不知道,千緣瞞得緊。”

“多謝。”楚長洲又問,“你可知他們大師兄是誰,又在何處?”

顧追昔與桑千緣糾纏不清百年,知道的還真不少,“他們大師兄名喚岑越,與符飛雲交情甚篤,但我並未見過他。”

提及此,顧追昔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從來都是他追著桑千緣跑,桑千緣從未為他停留,就連親近之人也未帶他見過。就連沈喬一,也是意外得見。

楚長洲再次道謝,明顯能感知到顧追昔趨於失控的情緒,“待我尋到小喬,我會替你詢問桑道友所在。”

顧追昔:“多謝。”

辭別顧追昔,楚長洲內心惘然,顧追昔失意,他又何嘗不是?楚長洲眸色深沉,面色平靜,心底的情緒卻在瘋狂叫囂,待尋到沈喬一,必要將他鎖在身邊,再也不能離他而去。

楚長洲打聽出符飛雲洞府所在,當即尋去,不想連他的面都未見到,更不用說岑越。

他從符飛雲的友人處瞭解到,他們二人雙雙閉關。

在最有可能得到沈喬一所在的兩處接連碰壁,楚長洲心底瘋狂叫囂的情緒中滋生出更黑暗的,緩緩佔據他的心房,令他失控。

還未尋到人,再多的情緒皆被楚長洲壓在心底深處,只偶爾窺見些許,他要先尋到沈喬一。

沈喬一入世時間不長,去過的地方不多,要好的朋友更是隻有金三十九一位,楚長洲將從前走過的地方都獨自走了一遍。

他與沈喬一或並肩而行,或一前一後,沈喬一的音容笑貌不斷在眼前浮現,他想抓卻抓不住,回過神來只他獨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