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自重 常洲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驚……

拉長的尾音鑽入常洲耳中,小刷子似的撓了撓,常洲脖子和臉連帶著耳朵,倏的一下漲紅,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驚慌失措退開幾步。

常洲繃著臉,疾言厲色,“道友請自重!”

沈喬一收回手,唇角上揚的弧度抑制不住越來越大,肆無忌憚地笑出聲,笑得眼角浸出淚來。

常洲既羞惱又氣憤,成何體統!他轉身便要離開。

“誒!”沈喬一勉強剋制住笑意,喊住常洲,常洲卻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沈喬一忙追上,“常洲,你等等我。”

常洲步子邁得更大了。

沈喬一清了清嗓子,“你別走那麼快啊,對不住我錯了,我不該調戲你。”

“……”還說!

常洲身側緊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步子不停。

遭了,給逗生氣了。

沈喬一縮地成寸,攔住常洲去路。常洲步子一頓,往左走,沈喬一往左移,往右走,沈喬一便往右移。

常洲:“……”

常洲無可奈何,停下步子,皺眉蹙眼目露不耐。

“對不住我錯了,捕殺的夜天狼全給你,我一根毛也不要,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沈喬一鬨道。

常洲松動,終於正眼瞧他。

還挺好哄,那……下次還敢,沈喬一正了正神色,生硬的轉移話題,“你一直拿著劍,是劍修?”

“嗯。”常洲回答簡短,還沒消氣。

沈喬一:“聽聞衡陽派是劍宗,修仙界十之八九的劍修都是出自衡陽派,你是衡陽劍宗門人嗎?”

常洲:“不是,我是散修。”

“散修?”沈喬一驚訝,“之前交手時,我見你劍法已小有所成,全是你自己修煉的?”

常洲:“嗯。”

沈喬一:“真厲害,你在劍道上天賦不俗,想來能走很遠。”

常州不居功,“並非全是我自己領悟,我機緣巧合下得到大能的心法和劍譜,才會有此進益。”

“那也很厲害,劍宗門人千萬,不缺心法劍譜,也不缺修煉資源,沒見他們領悟自己的劍道。”沈喬一聽大師兄說過,劍宗有許多門人倚重劍大於自身,爭著搶著求煉器大師符飛雲為他們鑄劍,修煉不修己,亦不修心,反倒依靠外物,必然走不長遠。

這番話說得中肯。

常洲心裡的氣消了七七八八,論起來也是他非要追問出因由,只、只是因由太出乎他意料罷了。

常洲:“你是散修嗎?”

“不是,我出自避世小宗門,偷偷溜出來的。”沈喬一悄聲道,眸中亮出興奮的光芒。

常洲意外,唇角微動又抿緊,最後仍開口道:“……私自外出,你師長會擔心。”

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多的藉口去圓,沈喬一腦子轉挺快,“我、我留信了,他們知道。”

見常洲不贊同,似要再說什麼,沈喬一忙不疊道:“不是要尋夜天狼麼,快尋吧別耽誤了。”

“好。”常洲注意力被轉移,兩人認真找尋夜天狼的蹤跡。

無為林樹木茂密,少有稀疏透光之處,陰暗潮濕,處處一個樣,沈喬一很快失去方向,他不動聲色瞥向常洲,漫不經心地詢問:“常洲,你記得來時路嗎?”

常洲頷首:“記得。”

沈喬一暗自鬆了口氣,又問:“你知道如何走出無為林嗎?”

“知道。”常洲不由疑惑,“怎麼了?”

迷路,且修真者迷路,實在有失顏面,沈喬一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他小腦瓜子轉啊轉,“沒事兒,我在想……咱們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蟄伏,總有要逃跑的那天,若是分頭行動,你不認識路,咱兩南轅北轍,該怎麼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