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沖我來

天剛矇矇亮,陶如琢就接到父親的電話,讓他到旅店去一趟。救人如救火,昨天他很拼,一直到淩晨三點算出初步結果,再次匯入新模型後,才上床睡覺。

剛睡三個多小時,就接到父親的電話,腦門一陣陣漲痛,抹了點風油精,就搭車出門。

靠在車窗打盹時,他開始分析當前情況。

按父親那尿性,定然還惦記著黃金單身漢。可他昨天已經說明瞭自己跟文森特的關系。

依父親那個愛睡懶覺的性格,若為婚事一大早ca他實在是奇怪。聽父親那嚴肅的語氣,像發生了什麼大事。若是老家有事,爺爺早就讓伯伯通知他了。可見這事與老家無關,只跟自家有關。

結合父親想攀交文森特這一點,說不定已經從文森特那裡套話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但自己向文森特勾勒的戀人,聽起來像瞎編的。父親難道能找到目標???

該死,不會懷疑到弟弟頭上吧?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畢竟只有聯想到弟弟,父親才有可能這麼急。

這世上沒幾個父親能接受兩個兒子都出櫃,何況他父親還指望著他出人頭地,實現階級躍遷。一下子堵了父親兩條躍遷之路,不急才怪。陶如琢打了個哈欠,給弟弟發了條提醒:“如果爸媽給你發資訊,或打電話,你就說學業太忙。沒空,暫時別接他倆電話。”

過了一會兒弟弟回信:“發生了什麼事。”

“等我弄清楚狀況再告訴你。”

“謝謝哥,愛你喲。比心!”

陶如琢打了個哈欠,稍微開一點窗,用冷洌的風,讓自己清醒一點。

到了旅店,父親果然沒給他好臉色看,而母親則詫異於他突然拜訪。

父親鎖上門,開門見山地問:“你的戀人是不是阿澤。”

陶如琢反問:“你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父親:“阿琢,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之前究竟跟誰在交往。”

陶如琢:“對不起爸爸,他還沒出櫃,我不能說。況且我已經跟他分手了。”

父親:“你們斷幹淨了?”

陶如琢:“斷沒斷幹淨這種事,誰能說得準。”

父親:“那你能不能指天發誓,你對阿澤沒有不應該有的念頭,否則這輩子就找不到合適的男朋友。

陶如琢:“我不想發這種無聊的誓言,你不相信我,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父親漲紅了臉:“你……你還真的,他可是……。”

陶如琢:“請你不要胡思亂想。”

蔣惜夢:“對啊。你忘了,阿琢是支援送阿澤到h大讀書的。”

父親:“該不會是,為了跟弟弟分手故意這麼做的吧。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在阿澤高考結束後,故意暴露性向。這事兒,我越想越不對勁。”

陶如琢:“我不想你把發財的希望寄託在我的婚姻大事上。”

父親:“你一直都很聽話,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如此叛逆,難道你恨我,在報複我。”

陶如琢:“爸爸,性向是天生的,和叛逆無關。何況既便我是異性戀,我也不想委身於杜氏。”

父親:“那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文森特,你心裡一定有人。你長這麼大,從沒對別人的事上心過,只有……”

父親倒吸了一口寒氣,吼道:“告訴爸爸真相。否則我去h市問阿澤。看他敢不敢發誓。他可不像你,情急之下什麼話都藏不住。到時候,我打死這個逆子。”

陶如琢冷冷地盯著父親。這個蠢男人一旦失了智,就到處發瘋。身心疲憊的他,怒氣值騰騰上升,用冰冷入骨的語氣說:“別發瘋了。你是想要向全世界宣揚自家的醜事嗎。”

“你也知道這是醜事。你還……你……”

“我說過,我已經跟前任分手了。你為什麼非要查出他是誰。為什麼要去逼問阿澤。你究竟想幹什麼!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可憐,讓網友們都同情你的遭遇嗎。”

“我……我……”父親說不出話來。

“別吵了,不要為子虛烏有的事吵架。”蔣惜夢勸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