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試探(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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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擋住了月光,光亮造型的小夜燈,勾勒出哥哥的五官。
或許是看不到漠然的眼,聽不到冰冷的話語,陶蘭澤覺得睡著的哥哥比醒著時溫暖。他遵從驅光的本能,爬上床,隔著被子一把摟住哥哥的腰,把頭枕在陶如琢的肚子上。
哥哥扭了扭腰,陶蘭澤嚇得鬆手,卻又想,我怕什麼。只不過跟哥哥撒個嬌而已,再說了,哥哥今天喝了點酒,或許睡得比較沉。
果然,哥哥扭了下腰就不動了,陶蘭澤再次抱住哥哥,輕聲呢喃:“哥哥,哥哥……”
陶蘭澤的聲音細若蚊吶,然而陶如琢並非睡死過去。在弟弟把頭枕在他腹部時,他就漸漸清醒了,聽到了弟弟的呼喚。
他不知道弟弟想做什麼,一顆心懸了起來,一動不彈地躺著。
這並不是最明智的選擇,如果他此時睜開眼,就能扼止事情發展。然而他本能期盼著弟弟做點什麼,如同遼闊又荒蕪的土地渴望著雨水。
此時,陶蘭澤聞到哥哥身上淡淡的茉莉花,明明是跟他同款沐浴露的香氣,可他就是覺得哥哥格外馨香。
在氣味的引誘下,他的膽子愈發大,伸出手握住哥哥的把柄,悄悄審問。
陶如琢沒想到弟弟大膽至此,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他本該制止,本該斬斷妄念,就像小時候忍痛放棄玩耍的時間,埋首書海。然而剋制與壓抑所換來的鮮花與掌聲,並不能帶給他滿足感。反而是冷靜地思考,客觀的分析,為他帶來安適感。可正因為足夠客觀、冷靜、抽離,為此他在不斷追逐科研理想,遭遇世俗的風暴沖擊後,深刻地意識到,想要功成名就,就得親自拷上功名利祿的枷鎖。
他對此感到厭倦,既然無法繼續向前探索,就得反諸本身,向內探求。
當他審視自我時,只見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空無一物。
陶如琢知道自己該嘗試改變,不該總躲在理智的安全屋中,回歸這個瘋狂的、非理性的世界,他才能看到得更多。
為此他選擇去gay吧飲酒,可惜那些男人著實無聊,既無法擴大他對世界的認知,亦無法排遣實驗室裡所承受的壓力。
內心的那片荒原依舊空茫茫的,直到弟弟再次闖入。於是他放任弟弟胡作非為,也放任自己認真感受,當內心的渴望漸漸蘇醒。始作俑者突然停手,陷入沉默。
陶如琢多麼想握住那隻手,催促弟弟繼續,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深知,道德與倫常是規則制定者為了維持社會秩序,在人心拷上的枷鎖。但他不能親手砸壞鎖,破壞規則。釋放野獸,撕毀文明的代價,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他只能清醒地裝睡,假裝毫不知情。
可憐陶蘭澤卻不能閉上眼,假裝一切沒有發生過。他只是一時熱血上頭,沖到哥哥溫暖的被窩,像小時侯趁哥哥睡著時,惡作劇般玩玩鬧鬧,可哥哥的反應把他嚇壞了,混沌的大腦,被淋了一頭冰水,瞬間清醒,身體卻極力對抗外在的寒意,一下子變得火熱。
他想,一向清冷寡慾的哥哥不該這麼容易就……。不不不,這只是正常的反應,是男人就會這樣。哥哥怎麼說也只是一介凡人。所以要不要繼續試驗。會不會太過份了。再試下去真的能試出什麼嗎?就算有反應也不能證明什麼吧。
可是……
他不想逃。隨著兄弟倆年齡增長,哥哥的課業越來越忙,成績越來越出眾,離他越來越遠,好像隨時能騰雲駕霧、羽化登仙,棄他而去。
這是他成年後,第一次離哥哥這麼近。他貪戀哥哥的溫度,哥哥的香氣,甚至是哥哥高高翹起的小小驕傲。如果現在就退縮的話,下次不知是否還有這麼好的機會。
陶蘭澤咬著唇,不知該如何下手,像捧著跌出鳥窩的雛鳥,小心翼翼,見小可愛吐出露珠,被逗樂了,不由自主低頭……
“唔……”哥哥顫抖了一下,似要轉醒。
他嚇得松開手,想逃走,可跪久的左腿卻不聽話地發麻,移動困難。
哥哥緩緩睜開眼,微微曲起左腿,撐著床坐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他聽到哥哥慵懶的詢問,看到哥哥迷惑的目光。
“我……睡不著。”陶蘭澤找了個兒時撒嬌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