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津禹應了一聲,“這樣確實也行。”其實容嘉木確實已經簽了公司,這次的照片要說背後沒人推動,他是不信的。

顧遊再次被肯定,喜滋滋的,不過他也就是說說而已,花都花了總不能讓人退回來,他打了總結:“我以後可得再小心點。”

徐津禹也不打算再繼續討論這件事,顧遊主動忽略那就更好了,“明天要早起跟我去博恆。”

“什麼事啊,”顧遊難得有一天休息,不怎麼想動彈,“你們週末還加班呢?”

徐津禹笑:“寶貝兒,我們畢業後就要結婚你還記得吧。”

顧遊有點想溜,徐津禹早知道他這習慣,手臂把得牢牢的,“又想不認賬?”

“沒有,只不過我總覺得兩個男人說結婚有點怪怪的。”顧遊十分坦誠。

“多說幾次就好了。”徐津禹理所當然地繼續話題,“既然要結婚,就要開始做準備了。”那些他獨資的公司還好說,博恆集團這種型別的,股權結構都需要專業人士做規劃,有任何變化都需要評估,同樣也需要時間。

他和顧遊沒辦法在國內領結婚證,但可以以其他形式給予對方同等的伴侶權益。不管是財産共有協議還是遺囑公證、意定監護,這些徐津禹都打算做,有的計劃現在就能落地,但有些只能一步步慢慢來。

徐津禹細細地訴說著他的安排,顧遊心跳慢慢加快,他清晰地意識到,‘畢業兩個人結婚’這件事不只是約定,而是納上日程甚至已經開始逐步執行的具體計劃。

顧遊突然有了真實感。

就連上次師傅給他和師姐辦訂婚宴,他跟師姐站在那裡接受其他人祝福的時候,他都沒有産生的真實感。

徐津禹的目光沉靜無波卻又好似黑洞一般能將萬物吞食殆盡,“不管客觀事實還是法律事實,我們都會成為彼此的伴侶,從外部所有物到各自軀體,甚至從生到死都完完全全繫結在一起。”

顧遊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卻不是因為徐津禹把原本浪漫的話說得很驚悚。

徐津禹大拇指摩挲著顧遊的下顎,四指插進他耳後的發絲間,“為什麼皺眉,你不願意?”

顧遊搖頭:“不是,”不管能不能領證,跟徐津禹結婚這件事他其實是願意的,只不過……

顧遊認真地看著徐津禹:“我只是害怕意外,不要從生到死的繫結。萬一我出了意外,你還是好好活著吧,你要是出了意外,我也會好好活著。”

徐津禹沉默良久,深深地親吻他,“你知道的,你說的話,我都聽。”

那就再增加一個信託吧,哪怕我不在了,也可以護你此生無虞。

當晚顧遊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第二天因為生物鐘而清醒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昨晚跟沒睡似的。

他一睜眼,徐津禹就察覺到了,因為他昨晚才是真的沒睡著,而顧遊只是睡得沒那麼安穩。

“這麼早就醒了,緊張?”徐津禹翻身把人保住,聲音沙啞。

顧遊知道他說的什麼,點頭,“有點。”

“我也緊張。”徐津禹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我都沒睡著,腦袋疼。”顧遊對他偶爾會撒嬌的行為已經適應良好了,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覺得挺受用,“給你按一按?”

“寶貝兒親一親就好了。”徐津禹把頭埋在顧遊的脖頸處,說話的熱氣噴出來暖烘烘的,顧遊今天超配合,後仰起頭跟他接了一個早安吻。

徐津禹難得堅守住了節操,沒再多做點什麼,因為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於是博恆頂樓辦公室那些被迫週末加班的人終於滿足了好奇心。

他們再一次見到顧遊,徐老闆官宣過的男朋友。哦,不,最新的版本已經是未婚夫了。

不過,今天不止有徐老闆的未婚夫,還有季老闆,元老闆,甚至鮮少露面的魏老闆竟然也在,他們各自還帶著好些人。

這樣一大群人出現在博恆,還好今天是週末,加班的人不多,沒怎麼引起關注。而且他們從地下車庫直達頂樓,只有頂層的少部分員工們成功見到了四個大老闆的罕見合體。

顧遊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麼大陣仗,就連單珂作為陪同人員也來了,不免更加緊張了。

他們這群人一出現,員工們沒主動開口打招呼,最多偷摸行注目禮。主要人太多,一口氣也招呼不過來。

徐津禹察覺到顧遊的動靜,主動拉住他的手,然後顧遊就隱隱約約聽到周圍有人在壓低聲音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