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鬍子男知道今晚估計沒辦法善終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有點泛紅的臉迅速轉白,手裡的酒瓶被捏得死緊,又嘭的一聲砸在茶幾上。

顧遊全身緊繃,生怕下一刻那玻璃瓶就要砸在元洲腦袋上了。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徐津禹突然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顧遊卻被嚇了一跳,立即白了他一眼。

打擾他看現場直播。

只是接下來鬍子男的反應卻讓他大失所望,對方竟然再次放低了身段,開始認錯,“我給他道歉行不行,看在都姓元的份上,您放過我。”

單珂顧遊:就這?這也太能屈能伸了吧。

元洲卻毫不意外他的反應,剛剛這人要真是動手了,也不算浪費他今天搭出的這個臺子,現在難免有點意興闌珊,“道不道歉跟我有什麼關系,今晚就只是要請你喝酒。”

季澤原覺得這麼看著有點無聊,“能不能找個人直接給他往肚子裡灌啊,這麼喝得喝到什麼時候。”

單珂心裡一跳,心道,你也挺狠。看來徐津禹的這三個發小,都不是什麼善茬。

元洲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問鬍子男,“你覺得怎麼樣?要不咱們就這麼來。”

兩個女人直接哭了出來,元洲終於沒再裝作看不見她們,“怎麼哭了?那你們不用喝了。”兩個女人的抽泣聲頓時停了,眼中剛剛湧出點欣喜,就聽元洲繼續道:“幫他們往嘴裡倒就行。”

兩人一聽,連站都站不穩了,軟倒在地上,哭著道:“對不起,元總,求求你,我們錯了。”

元洲勸道:“放心,救護車就在外面候著呢,度假村裡就有醫院,肯定不會讓他們出事。”

兩個女人互相看了看,明顯有點意動,鬍子男哪裡會看不出來,臉上幾經變化,突然轉身一人猛扇了幾巴掌,語氣陰沉:“你們試試。”

顧遊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元洲招手讓人把鬍子男按住,鬍子男哪裡會任人動他,瞬間跳腳大罵:“艹你大爺的元洲,你t今天敢讓你的人動我,信不信元家……”

他衣衫淩亂被按在地上,滿口髒話,哪裡還有剛才一直繃著的體面。身後那幾個男女看著自己這邊的領頭被跟條狗似的按在地上,卻沒一個人站出來攔。

入口處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有能主事的人出現,可保鏢還堅定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沒讓任何人透過那道人牆。

裡面元洲仍然不為所動,走到鬍子男面子蹲著:“動手打女人就不太好了吧。不過你沒素質,我不能跟你一樣沒素質。就桌上這點酒,喝完就可以走出這道門。”

鬍子男已經理智全無了,“臭煞筆……”,元洲卻沒讓他再開口,直接操起桌上的酒瓶塞他嘴裡,“嘴太髒了,正好洗洗。”

酒瓶很硬,顧遊甚至聽見了令人齒寒的磕碰聲,黃白色的液體冒著泡一股股湧出,鬍子男止吞不下去,胸前地面打濕了一大片。

顧遊將臉埋在徐津禹的胸口,他有點看不下去了。

元洲已經灌完一瓶,鬍子男驚天動地地咳起來,又幹嘔了幾下,剛才喝下去的酒嘩啦全噴了出來。

幸好元洲躲得很及時,有點嫌棄,“你太惡心了。”他開始覺得有點無聊,收拾這樣的垃圾他沒什麼成就感。鬍子男掙紮了幾下,元洲讓人松開,他卻脫力咚一聲砸到剛剛的嘔吐物上。

元洲嘖嘖兩聲,朝著剩下幾個滿臉悽然的男女道:“喝完這些你們就可以走了。”

鬍子男這麼慘,那幾人已經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了。於是幾人又重新開始了新一輪,只是這次沒堅持多久,他們的動作就慢了。不管男的女的,都明顯有點夾著腿站不住的樣子。

元洲笑眯眯道:“接著喝啊,怎麼停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容嘉木室友三人中突然有人囁嚅著道:“能不能讓我們先上個廁所。”鬍子男躺在地上裝死,元洲呵呵一笑:“我說過,喝完才能出這道門。”

“這……”

顧遊壓制住剛才那股反胃的沖動,聽到這話,遲疑地問徐津禹,“他不會……”他不怎麼喝酒,也知道啤酒喝多了會想撒尿,這要是不讓人去廁所,等會兒……

顧遊想到那個場景,滿臉嫌棄:“太惡心了。”他剛才就差點跟著吐了。

這裡男男女女這麼多人,露臺那邊人更多。現在是擋著不讓人過來,可等會兒呢。

這些人要真醉了也就罷了,酒精度那麼低,喝了這麼多,所有人的意識都很清醒,還都自覺是有身份的人,這不是等著社死麼。

徐津禹聽他這麼說,直接道:“那走吧,下面也沒什麼可看的。”

顧遊一聽可以撤了趕緊站起來,該說不說,這麼做他還是有點心理壓力的。雖然他知道是對方有錯在先,要是容嘉木真的被灌醉了,今晚不定要出什麼事情,可這不是從小到大沒幹過什麼壞事麼。

至於他走後,這些人有沒有在人前憋不住尿了褲子,他也不想管了。

元洲看到他們的動作,“不等著看完?”這好戲還沒上場呢。

“困了。”徐津禹給了個並不走心的理由,結果魏鴻傑突然打了哈欠站起來,“我也困了。”

季澤原:“走吧,讓人守著他們喝完就行。”元洲覺得他們有點掃興,只是今天這口氣也出了,幹脆吩咐了幾聲,幾人前前後後一起走了。

走之前元洲還不忘叮囑自己屬下:“喝完甭管有事沒事都給送醫院去,酒錢記我賬上,再多給一筆清潔費。”

說得好像他真是個有素質的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