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哉

忙忙碌碌,這學期也就過去了。隨著暑假的開始,顧遊又被打包隨身帶到了邀耀嶽國際。

對此顧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因為冬青傳媒搬家啦,不過沒有搬到博恆總部大樓,而是在隔壁寫字樓裡面,中間還隔著條馬路。也就是說,暑假期間,顧遊得跟著徐津禹一起上下班。

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呢。

暑假開始的第一天,顧遊睜開眼,已經快12點了。他堅持多年的生物鐘開始罷工,四肢也罷工,倒是昨晚充當了磨刀石的雙腿,好像仍然堅守心崗位認真工作。

刀磨沒磨利不知道,但磨刀石都掉了幾層灰了。他此時趴在凹凸不平的人肉板上,腰上還挽著一個死重死重的胳膊,顧遊真是氣不過,張口咬了一嘴毛。

“呸呸呸!”

“剛醒就這麼熱情。”徐津禹聲音沒有半點睡意,又把人往自己懷裡摟得更緊了,看見顧遊身上他給製造的勳功章,心滿意足,“肚子餓麼,光咬我可不夠,還是得吃點東西。”

顧遊嗓子疼,昨晚罵人罵的,他不想說話。徐津禹也不介意,“我餓了,那東西可不能填飽肚子。”

顧遊羞憤欲死,閉上眼睛嘴巴幹脆當自己聾了啞了。

“害羞什麼,你自己的……”徐津禹難得良心發現,終於閉上那張叫顧遊恨不得撕爛的嘴。他將人抱起來去衛生間洗漱,又是怎樣一番光景自然不提,反正顧遊坐在餐桌前的時候,嘴巴眼睛又是紅彤彤的了。

徐津禹就差抱著顧遊給他喂飯了,被顧遊一巴掌摔在胳膊上才作罷。不是沒打過臉,昨晚試過了,某人會更加高亢。

顧遊吐出濁氣,把面前的徐津禹當成空氣,盡量平靜地吃起了早午飯。今天除了飯菜,還搭配了幾樣中式點心,果盤也有,十分豐盛。

兩人填飽肚子收拾好餐桌,徐津禹又把人抱到書房,顧遊再次抗議無效,隨他去了。

他覺得徐津禹這會兒恨不得拉屎撒尿都揣上他。顧遊想到這裡又嘆了口氣,他覺得他變得粗俗了。

顧遊被迫與人同坐,拿出手機跟師傅說暑假可能有點忙,不定哪天能回去。他已經發現了,在徐津禹這裡不管是正大光明反抗還是暗戳戳的逃避,最後都會以失敗告終,而且受傷的也都是他自己。

徐津禹太過奸險,顧遊自認為玩不過終於打算放棄了。

徐津禹沒打攪顧遊,著手處理公司檔案,等他再低頭的時候,發現人已經靠在他懷裡睡過去了。

懷中人發出淺淺的呼吸聲,睫毛垂落出小片陰影,唇色已經恢複成淡粉,徐津禹眼中浮現出從未有過的暖意,但轉瞬而來的是勢不可擋的慾望,“顧遊,”他默唸著這個名字,“顧遊。”

顧遊閉著眼睛,不耐煩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別緊都要叫喚。”方言都氣出來了。

徐津禹微微怔住,握住他的手又揉又親,“什麼意思?”

顧遊壓根兒就不搭理他,至完全不顧自己的手被揉醃菜一樣對待。

他確實有點困,閉著眼睛不願意動彈。但是身下某人接下來的反應卻讓他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瞬間鯉魚打挺站起來,連膝蓋磕在書桌上發出咚的一聲響都顧不上,滿臉驚恐怒視某人,“你、你!”

非人哉!

“我也沒說要怎樣,膝蓋疼不疼?”徐津禹趕緊將人拉回去,還去撈顧遊的褲腿看他膝蓋骨,“我有那麼禽獸麼?”

“你禽獸不如。”顧遊痛心疾首,見他確實沒什麼動作才放心沒再亂動,他剛剛也有點拉著腰上肌肉了,得緩緩。兩人說著沒什麼營養的話,氛圍親熱不足倒也融洽,這時徐津禹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看了下來電顯示,元洲,直接結束通話。

對面鍥而不捨,顧遊找到機會從他懷裡出來,“我去喝口水。”

徐津禹這才不滿地點開通話,“你最好有事。”

“哇,禹哥,你以前最多說‘有事?’現在竟然直接就‘最好有事’,我這待遇是不是下降得有點太快了。”

“沒事掛了,”說著半點不給機會直接結束通話,沒等兩秒對方又打了過來,這次徐津禹連口都懶得開。

“太不夠意思了, ”隔著電話都能聽出元洲的憤然,但他吸取了教訓,趕緊道:“你怎麼不在博恆?我和阿原過來找你,結果你竟然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