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關系?

徐津禹坐在車上,臉上還是沒多少表情,但沒剛才那麼臭了。

此時他心裡還在想著,幹脆去公司那邊吧,那邊附近都是寫字樓,明天元旦公休,上班的人都放假了,應該挺空曠,免得又遇到沒長眼的人。

徐津禹日常辦公去的是博恆集團的總部大樓,為了上班方便,他們幾個在那附近都有住處。

顧遊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即將更改,略有些遲疑地問:“你剛才是不是沒結賬?”他跟著一快走的,沒看到他付錢啊。

不付錢他怎麼知道花了多少錢。他為什麼沒有拒絕一起出來吃飯,就是想著請徐津禹吃頓飯。他想趁著這次機會,試探一下那個卡包的事情。徐津禹要是不喜歡或是不在意,他就找機會要回來,這頓飯就算是他請的,將卡包給換回來。

至於怎麼開口,就說不小心把自己的東西放錯了。那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牛皮卡包,當初做成錢包應該會更實用一點,但是顧遊覺得錢包有夾層,會影響繡品的表現力,最後做成了功能更簡潔的卡包。

他是製作者當然會有濾鏡,但徐津禹這樣的人想必覺得沒什麼可稀奇的。再說當初他送上門去也沒見著人,見到助理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根本沒留口信說是送他的,所以還是有機會要回來。

他可不是小氣,他都準備大出血了請他吃頓飯了。徐津禹問他吃什麼的時候,他就沒開口,準備按照他的標準來辦。到時候他就主動去結賬。但誰知道還會碰上元洲,還認識了個季澤原,這兩人在他就不好主動去結賬了。

顧遊就又想趁著徐津禹給錢的時候,看看是什麼數額,之後再轉給他,卻沒料到徐津禹直接帶他離開了,店員也沒攔。

這啥意思。

徐津禹哪知道顧遊想什麼,他剛決定今晚睡哪兒,踩下油門就走,聽見他這麼問還隨口調侃道:“你要跟我aa”

顧遊:“不是。”

徐津禹嘴角剛剛勾起來,就聽顧遊繼續說道:“是我該請你吃飯。”然後巴拉巴拉一股腦將他構思了好幾次的話說了出來,越說顧遊的聲音越低,因為他發現徐津禹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本來他還想試探一下卡包的事情,這個氛圍就有點不好開口了。

黑色轎車在沉默中飛馳,最後到了周圍都是寫字樓的寬廣街道,然後開始減速,轉彎……

顧遊終於感覺到了不對,眼見車子進入了地下停車場,“不回學校嗎?”

徐津禹沒有回答,很快將車子停好,熄火。顧遊抓著安全帶,不知道是不是要下車,有些拿不準他的態度,再次問道:“這是哪兒?”徐津禹解開安全帶轉過頭,然後顧遊終於看到他的臉很臭,並不是剛才在店裡那種故意耷拉著眼皮不想搭理人的臭,而是陰沉到快要滴水的臭。

徐津禹確實生氣,顧遊說了什麼,他要請他吃飯,為了抵那晚收留他的人情?

他差這頓飯?還給他轉錢?

徐津禹差點給氣笑了,還沒有人用錢來打發他,他冷靜地問道:“你跟孟峻他們也算這麼清楚?”顧遊很認真的回道:“孟峻他們不用單獨請吃飯。”他們之間屬於互幫互助,而且他跟孟峻他們交往也不會那麼高成本,大家都是窮學生。

徐津禹這次是真笑了,“在你這兒,我還趕不上孟峻?”

“不是趕不上,就不是一樣的關系。”

“那你說說,我們什麼關系?”

“額……”顧遊被問到了,好一會兒才選了個最靠譜的答案,“室友啊。”他總不能說是認識的人吧。

人生氣到一定程度,反而會冷靜下來,徐津禹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他甚至還在笑,“我連朋友都排不上號?”

顧遊像是沒察覺出他的生氣,也跟著笑:“不敢不敢,沒那麼大臉面。”他雖然嘴角帶笑,眼神卻很清明,這話看似調侃,卻半點沒有糊弄人的意思。

拋開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不說,他顧遊就是個普普通通男大,徐津禹這人都能跟他們院長坐一塊了。

徐津禹聽他這話,眼冒寒光,心說不敢個屁?他可太敢了。

想跟他劃清界限?

徐津禹附身過去,身上壓迫感十足,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也行,反正我也沒打算跟你交朋友。”

顧遊幾乎被他整個人覆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手上還去按安全帶開關。徐津禹看見他的動作,突然退了回去,拉開車門從後座門拿出外套才繼續說道:“下來吧,室友,今晚就住這兒,太累開不了車了。”

顧遊鬆了口氣,他也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深呼吸跟著下車走到電梯間,“我到1樓,出去打個車就能回學校,今晚不麻煩你了。”

沒錯,他要跑路了,今晚徐津禹太奇怪了。他跟著單珂出去跑了幾趟,早已不是那個剛從老家出來念書,連城裡地鐵都不知道怎麼坐的吳下阿蒙了,他現在哪怕被扔在路邊上也能找到辦法回學校。

“叮當”電梯到了,徐津禹先進電梯,顧遊見他一直沒出聲以為他同意了,遂安心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