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藥死死地扣著自己的胳膊,牙齒嵌進肉裡,抓出幾道凹痕,溫藥咬牙,眼淚撲簌簌落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晏老爺子不待見他,他忍了。

晏雲荷嘲諷他,他忍了。

季向羽羞辱他,他也忍了。

可是當晏鶴舟不分青紅皂白地說他時,溫藥心如刀絞。

為什麼晏鶴舟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醒來後會變成這樣。

晏鶴舟聽到溫藥說這話,嘴角扯了一下:“你是在頂嘴嗎?”

在他眼裡,溫藥一直唯唯諾諾,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樣說話,晏鶴舟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那樣,喘不過氣。

溫藥如夢初醒,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後,立馬低頭閉嘴,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不斷,沾濕了衣服和床墊,哭得氣塞喉堵。

他的肩膀略微抽搐,身後的大床襯得他更加瘦弱。

晏鶴舟氣焰瞬間被澆滅了一大半,眼不見為淨地扭過頭,語氣卻依舊生冷:“你最好明天起來還能記得你說過的話。”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解開兩個襯衫釦子:“把自己清理幹淨,我不喜歡家裡有個酒鬼。”

“在外面擺正自己的位置,我不希望在婚期間聽到什麼流言。”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出門,開啟門看見王媽端著醒酒茶站在外面。

“晏總,溫藥他……”

晏鶴舟充耳不聞地離開,走進主臥把門關得震天響,留王媽震驚在原地。

在她眼裡晏鶴舟一直是個情緒穩定的孩子,怎麼今天發這麼大火?

晏鶴舟走進房間,伸手捋了把頭發,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從桌上拿起手機撥通左文的電話。

“去給我查查溫藥今天和季向羽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十分鐘後我要知道到全部訊息。”

……

第二天,溫藥是被自己身上的酒氣燻醒的。

他頭疼著醒來,猛的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晚上晏鶴舟生氣了,他似乎還頂嘴了。

溫藥瞬間白了臉色。

他慌慌張張地爬起來,馬上去浴室洗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出去,碰到打掃走廊的傭人,問:“請問晏總還在嗎?”

“晏總早出門了。”傭人翻了個白眼,“哪像某些人啊,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睡到現在這個點才醒。”

溫藥抿唇,聽到身後傳來柺杖聲。

王媽厲色:“我看有些人是不想在這幹了,不想幹趁早回家!”

傭人看到王媽,不敢再說話,低頭快速拖走廊。

溫藥跑到王媽面前:“王媽,昨天……”

“你也真是的,怎麼跟季少爺混一塊,還這麼晚回來,晏總等了你很久,很生氣,今天早上連早飯都沒吃。”

“對不起,昨天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會這麼晚回來,我現在去給鶴舟做午餐送去!”

溫藥跑去廚房做午餐,王媽進來給他幫忙:“你怎麼會和季少爺在一塊兒?”

“昨天我上夜班,季少爺把我拉出去了,我想早點回家,他,他不放我走……”

王媽聽完搖搖頭:“我之前忘了跟你說,晏總一直都不喜歡季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