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週六,我們要不要去看電影?”溫藥問。

他自顧自道:“晚上的電影票怎麼樣?你想看什麼型別的片子?一會兒我找找……”

“藥藥,”李思朗心疼地把肉放進他碗裡,“你真的能看下去嗎?”

溫藥愣住,扯出一個微笑:“陪你看的。”

李思朗搖搖頭:“如果你不高興,那看了又有什麼意思?”

“……”溫藥垂下眼眸,“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

溫藥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我確實,沒有這個心思。”

他覺得好累好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晏鶴舟一輩子醒不來,他要怎麼辦。

晏鶴舟是因為他才去尋死的。

他好可惡,就這麼輕飄飄地躺在床上,讓別人承受那麼多。

這些天,李思朗也時而發愁。

溫藥躺在床上苦笑,晏鶴舟這個混蛋的目的達到了,他終於不能安心地和李思朗在一起了。

睡前,李思朗送來一杯牛奶後下樓。

溫藥把牛奶喝完,趴在窗臺看又白又圓的月亮。

一晃他都二十八歲了,他在二十七歲那年遇見的晏鶴舟,到今天也差不多一年了。

明明算下來時間也不長,可溫藥總覺得過了大半輩子。

也許是因為這一年實在是發生太多事了。

溫藥閉了閉眼,回到床上,開啟床頭櫃拿出裝著手鏈的盒子,他拿出手鏈,放在手心端詳了一會兒,心髒不由自主地抽痛。

他捂住胸口,把手鏈放回去,將抽屜緊緊閉上。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給李思朗做早餐。

李思朗看到的時候有些驚訝:“你不多睡一會兒嗎?”

“昨天睡挺早的,所以很早醒了。”溫藥擺好盤,給分好的豆漿推到李思朗面前,“今天我不去醫院了。”

李思朗抬頭。

溫藥笑了笑:“我說過我要努力維系這個家的。”

李思朗眼眸亮了一下:“不去真的沒事嗎?”

“……嗯,只是一天不去而已,沒關系的。”

“好,那就去看電影吧。”

“嗯。”

倆人吃完飯,溫藥選了一部喜劇電影,坐著李思朗的車去電影院。

這部片子有些冷門,所以廳內沒什麼人,倆人坐下來到電影開場,一共十幾個人在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