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長官最後也離他而去的話,他想他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留念的了……

……

彭月白 睡了沉沉的一覺,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手臂上還紮著輸液管,把他嚇了一跳。

“嗯?!”

彭月白 愣了半晌,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輸液管子裡的液體少了許多,最後選擇拔掉。

坐在床上晃了晃自己的手臂,發現手臂冰冰涼涼的,一看就是輸液輸了很長時間。

剛下床,門就被開啟了。

張山杉看到他醒過來了,也笑了笑,隨後將煮好的粥放到了他的旁邊。

“山藥肉絲兒粥,嘗一嘗?”

彭月白點了點頭,也沒問自己怎麼突然輸液,畢竟他自己的問題,他比誰都明白。

……

冰島。

“小哥,你說我們這次能遇到他嗎……”吳邪眼神暗淡的看著窗外,他也是透過自家舅舅的資訊才查到張山杉在冰島。

早期傷心過度可能沒有發覺,但是後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還是想要來冰島看看,能看到他活著也是好的……

張起靈坐在旁邊並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閉著眼睛,像是在沉思。

吳邪也輕笑了一聲,這些年從他離世之後的冰冷麻木,此時此刻心裡面倒是稍微有點溫度了。

經歷過沙海的十年,摯愛失而複得之後,又在自己面前再一次逝去,換誰都得瘋。

“就讓永恆時間刻下你的模樣……”

吳邪 輕輕哼了兩句,隨後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青春不再的臉。

“小白還是更喜歡我年輕時候的樣子……可惜我老了。”

……

就在那一天,命運似乎開了一個玩笑,將兩撥人的行程安排在了同一時間,但他們乘坐的卻是兩架不同方向飛行的飛機。

就這樣,原本可能會相遇的兩撥人,如同兩條平行的直線,永遠地錯過了彼此。

而對於那些滿心期待著前往冰島的人們來說,這趟旅程終究成為了一場虛幻的夢,就像是鏡中的花朵和水中的月亮一樣,看似美麗卻無法觸及。

……

“豆汁,喝不喝?”張日山目光沉沉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人。

張山杉並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點了一份別的。

“我沒你那麼惡趣味,不喜歡喝也要硬喝。”

張日山笑了笑,雖然也沒說什麼。

“他的時間不多了,我只想讓他開心……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日山準備喝豆汁的手頓住了,隨後沉默地放下碗勺,目光緊緊的盯著坐在對面的張山杉。

兩個人對視沉默了許久,張日山這才開口。

“我沒問題……但是張家那幫人你說得過去嗎?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他的……那幫瘋子哪怕會讓他變成一個怪物,也會讓他活著。”

“他們不會。因為他們永遠會尊重他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