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淩星文沒發話讓秦暮修離開,宴觀鳴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有外人在,有些話宴觀鳴又實在不好說出口。

見他扭捏了半天也沒開口,淩星文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到底想說什麼?”

宴觀鳴顯然被他這話刺了一下,看向淩星文的眼神裡隱隱有些憋屈。

淩星文似乎耐心耗光,轉頭就想走,宴觀鳴這下是不想說也不得不說了,他忙開口把淩星文喊住,隨後有些沒控制住音量大喊了聲:“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巧身後的洞穴迴音效果極佳,一聲我會負責在洞裡蕩了三四回,最後又沖出洞穴,竟直接傳到了走出幾十米的蝰蛇和陳安耳朵裡。

兩人腳步頓了頓,隨後十分默契地裝作什麼都沒聽見,默默加快了步伐。

淩星文也沒想到宴觀鳴這中氣十足的一聲竟然威力這麼大,他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宴觀鳴,眼底滿是晦暗。

宴觀鳴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似乎預感到淩星文要說什麼,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緊握成拳。

“我不需要你負責,各取所需罷了,之前我綁了你一回,這次就當還你了,從這裡出去之後,我會洗掉標記。”

雖然做好了準備,但聽到淩星文說洗掉標記的時候,宴觀鳴的心還是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難受得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而一旁的秦暮修聽見洗掉標記這四個字的時候,也止不住皺了皺眉。

看兩人這表現,宋遠慰就知道,洗掉標記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宴觀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淩星文,眼底瞬間爬滿了紅血絲,眼神看起來有些可怖,“那可是永久標記,你……你居然想要洗掉標記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不願意。”淩星文毫不留情地說道。

宋遠慰明顯感受到淩星文說完這句話之後宴觀鳴胸腔起伏的弧度都更大了些,他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眼底醞釀著風暴,眼看就要爆發。

“是因為他嗎?”宴觀鳴抬起手指向秦暮修,“因為他你才這麼抗拒我?”

被點名的秦暮修一挑眉,倒是沒多說什麼。

“不是他,但即使沒有他,也不會是你,我變成oega完全就是意外,我沒打算也永遠不會打算被別人永久標記,所以不管今天標記我的是誰,我都會洗掉標記。”

淩星文的語氣平淡極了,就好像剛剛被標記的並不是他一樣。

宴觀鳴聞言,身子猛地一僵,拳頭握得太緊指甲差點陷入肉裡。

淩星文見他這樣,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補充道:“之前用了你的資訊素來掩蓋我的身份,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但從今往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為我之前的魯莽行為向你說句抱歉,但今天還是要謝謝你,不然我可能沒那麼容易從發情期解脫出來。”

一股腦說完,淩星文才算鬆了口氣,之後他沒再敢去看宴觀鳴的眼睛,轉身拉著秦暮修離開了。

直到身後再也看不見宴觀鳴的身影,淩星文才松開了拉著秦暮修的手。

其實也不是非要拉著秦暮修走的,但淩星文剛剛實在沒力氣了,要是不拉著秦暮修他可能剛走出去兩步就沒什麼力氣了。

“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那麼絕,明明還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秦暮修見淩星文這樣,也有些於心不忍。

淩星文腿還有些軟,好在旁邊的石壁能讓他暫時撐一下。

扶著石壁緩了幾秒,淩星文才深深嘆了口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永久標記意味著什麼,我好不容易從淩家那個籠子裡飛出來,不想再被別的什麼東西綁著,早帶你說清楚對大家都好。”

秦暮修靜靜地看著淩星文,良久才吐出一句:“對不起。”

秦暮修語氣十分認真,倒是讓淩星文有些驚訝。

他抬頭看向秦暮修,眼底寫滿了不解,“你幹什麼違背祖宗的事情了?居然和我說上對不起了……”

秦暮修看著淩星文,眼神閃爍了幾下才開口道:“是我把你和宴觀鳴放在一起的。”

淩星文愣了一瞬,扶著石壁的手沒忍住抖了幾下,“這……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被宴觀鳴標記是你的問題吧?”

秦暮修沉默不語。

“不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了?你不把我和姓宴的放在一起,難不成把我扔出去隨便被人那啥啊?我在你眼裡是會和你計較這種事的人嗎?咱們堅固的革命友誼難道這就出現裂痕了?”

秦暮修依舊沉默不語。

淩星文沉默片刻,這才微微側身,神秘兮兮地在秦暮修耳邊輕聲道:“你別跟我說那時候你在自己標記我和宴觀鳴標記我之間還猶豫了一下吧?”

聞言,秦暮修瞳孔地震,猛地後退一步,和淩星文拉開了距離。

“這才對嘛……你要是敢有那種想法,那真是家裡得請高人來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