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了白天和淩虞那場不歡而散的會面,淩星文的語氣有些沉重。

“不去的話,會被取消畢業資格。”秦暮修好心提醒。

淩星文掙紮幾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原本柔順的頭發有些淩亂的支起。

“是啊,我和她說了,但她就是不給我去,說什麼聯邦軍校的一直文憑對我們家來說什麼也不是,還說我要是想實操大可以跟著她去前線,能學到的比學校多得多。”

聞言,秦暮溪沒有發表意見,只看著籠子裡的小團,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淩星文沒得到回答也不覺得尷尬,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你說我媽這人是不是控制慾有點太強了?當初我是想學畫畫的,但我媽一腳就把我踹去聯邦軍校了,現在好不容易要畢業了,她又和我說那一直文憑不重要,我是真的搞不懂她……”

淩星文深深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原本就有些淩亂的頭發現在徹底被他弄成雞窩狀。

“或許,她就是單純覺得西邊不安全吧。”秦暮修說著,隔著鐵籠抬手拍了拍小團的腦袋。

宋遠慰瞬間來了脾氣,仰頭瞪著秦暮修。

秦暮修卻淡淡一笑,收回了手。

“那我辛辛苦苦讀這四年算什麼?算我吃苦耐勞?”淩星文坐在床上,視線有些無措地落在小團身上。

說實話,一開始淩星文的的確確是想學藝術的,因為淩虞在他小的時候就因為經常出去打仗,常年不回家。

小時候的淩星文對於戰爭還沒有什麼具體的認知。

他只知道,淩虞一旦上了前線短則一兩個月,長則三五年不回來,一回來就是養傷,上好了又忙著去前線。

這樣的日子,淩星文並不喜歡。

比起建功立業,他更喜歡在家當他的淩二少。

因為淩虞的姐姐還有個孩子,因此為了區分,大家就都叫淩星文淩二少。

可在聯邦軍校讀了四年,淩星文是真的想要拿到學校的畢業證,不管他最後會不會上戰場。

至少,這是對他四年來挑燈夜讀的一個交代不是?

要是淩星文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以聯邦軍校那殘忍的淘汰機制,淩星文也不會留到最後。

但今天,淩虞的態度十分強硬,說什麼也不讓領星文去,甚至還讓他傷好了就直接回家待著,不用去上課了。

這淩星文哪受得了,於是他趁著保鏢不注意,直接溜了。

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淩星文這才來投靠秦暮修。

“晚飯,想吃什麼?”秦暮修沒回答淩星文的問題。

“啊?喔……我點了外賣,等會兒就到。”淩星文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說完,他又躺了下去。

秦暮修沒再理會淩星文,自己找了個凳子坐著,掀起衣服把藥倒在傷口上搓了搓。

秦嶼下了狠手,那一下直接在秦暮修肚子上留了一道淤青,看起來有些可怖。

也不知道秦暮修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他的位置剛好對著小團的狗籠。

因此,秦暮修的腹肌完完全全暴露在宋遠慰面前。

暗紅色的藥水倒在身上,秦暮修抬手將它們塗抹開來,用手掌緩緩揉著。

宋遠慰有些呆愣的看了幾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秦暮修正盯著自己看。

臉上一熱,宋遠慰忙移開視線,轉著小狗崽的腦子面壁思過去了。

淩星文似乎是聞見藥味,這才抬起頭看向秦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