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沒說話,低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個輕吻,掌心順著他的背脊緩緩地撫著,像是在安撫什麼不安的情緒。

他的嘴唇在額頭處停留了短短一瞬,有點涼,卻不刺骨,那一下彷彿落在心口的安靜鼓點。

沈珏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不知怎麼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在謝臨溫熱的氣息裡慢慢沉入了夢境。

第二天醒來,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謝臨那個親,是不是哄小孩子的?!

——

這天沈珏吃飽喝足,心情極好,忽然湊到謝臨面前,歪著頭看他,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謝臨,我教你一樣東西?”

謝臨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沈珏笑嘻嘻地伸出手,捧著謝臨的臉,語氣一本正經:“嘴巴嘟嘟,親一下。”

謝臨:“……”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微微一深,忽然一手扣住沈珏的後頸,低頭便是一個不輕不重的吻。

唇齒貼上那一瞬,他甚至用力咬了一點,像是在提醒誰更主動,氣息炙熱地壓了下來。

沈珏一愣,嘴角還沒揚起笑意,就聽謝臨聲音沉穩:“學會了。”

沈珏:“……?” 這人怎麼這麼順杆爬?!

——

“謝臨,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

“你都不主動親我。”

“……”

沈珏半眯著眼,目光帶著點審視,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是不是我太主動了,所以你都不把這事兒當回事?”

謝臨看著他,淡淡地道:“所以?”

“所以……”沈珏拖長了聲音,慢悠悠地靠近他,眼神危險,“你是不是得補償一下?”

謝臨沉默了一瞬,忽然低頭,直接吻住了他,毫無猶豫,甚至比往常更加深入,掌心扣著他的後頸,帶著一絲隱約的懲罰意味。

唇舌糾纏間有些狠意,像在堵住他所有還沒說出口的話。

呼吸交錯的間隙,謝臨微冷的指節不自覺收緊了一點。

沈珏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暈乎乎的,整個人軟在謝臨懷裡。

等到被放開的時候,他輕喘著,眼尾微微發紅,懵了一瞬,才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瞪著謝臨:“……你是不是故意的?”

謝臨看著他,聲音淡淡:“不是要補償?”

沈珏:“……”

完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

有時候,沈珏會突然湊過去,輕輕地在謝臨的眉心落下一吻。

謝臨微微垂眸,看著他,像是不解:“怎麼?”

“沒怎麼。”沈珏眨了眨眼,理直氣壯地說:“就是想親。”

謝臨盯著他,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嗯。”

他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反問,只是伸手扣住沈珏的腰,低頭回了一個淺吻。

那一下軟得不像話,幾乎只是唇瓣輕輕貼上,帶著點若有若無的依賴感,像在回應某種沒被說出口的情緒。

這個吻輕得像羽毛掃過,溫柔得不帶半分壓迫,只是單純地回應。

沈珏怔了一下,半晌後,嘴角卻慢慢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