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要回家探親(第1/2頁)

第62章 我要回家探親

夜色未盡，寒風凜冽，鎮北軍的大營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

營帳外，篝火的光影搖曳，在白雪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沉默不語的一方天地。

偶有巡邏兵踏雪而過，甲冑輕響，旋即隱沒在夜色深處。

赫蘭踏雪而來，身後留下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他身披墨色鬥篷，兜帽未戴，夜風吹亂了他本就不甚規整的發絲，幾縷白霜順著鬢角凝結，襯得那雙銳利如獵鷹的眼睛更顯深邃。

他行走極輕，若非親眼所見，旁人定難察覺他來時的蹤跡。

他掀開帳簾，冷風攜著夜的寒意猛然灌入，燭火驟然一顫，投下錯落的影子。

赫蘭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帳內，唇角輕揚，帶著點慵懶的笑意。

謝臨端坐在案後，眉目沉斂，黑發半束，幾縷碎發垂落鬢邊，在微光下添了幾分柔和。

他未著戰甲，僅披一襲素色外袍，袖口微卷，露出一截削瘦卻藏鋒的腕骨。

指節修長，握著茶盞時，恍若隨意，實則分毫不松。

那雙眼半闔半垂，幽深如古井，似未察覺赫蘭的到來，又像早已習慣寒夜中的訪客。

赫蘭踏入帳中，步伐極輕，直至影子籠罩住案幾，他才微微俯身，撐著桌案懶懶地笑了一聲，語氣帶著些若有似無的戲謔：“鎮北將軍這夜深人靜的模樣，可真不像個馬上廝殺的武人。”

目光緩緩落在謝臨微卷的袖口處，像是不經意間打量，又像是故意逗弄。

謝臨指腹輕撫茶盞，聞言淡淡抬眸，瞥了他一眼，語氣不輕不重：“大半夜的，不回去歇著，夜探我的軍帳做什麼？”

赫蘭眸光微閃，腳步未停，反而又往前靠了靠，探身至案前，半個身子幾乎都壓了過來。

他的動作看似隨意，實則帶著幾分惡意試探。

如此距離之下，他甚至能看到謝臨眼睫微顫的細微動作，以及那一抹被燭火映照出的淡淡光暈。

——離得近一些，看看你會不會露出什麼破綻。

——可惜，還是這樣冷靜得讓人牙癢。

“快過年了，”

赫蘭漫不經心地道，語氣裡隱隱帶著些不懷好意的笑意。

“既然合作著，怎麼著也得一起過個年？”

謝臨未動，眼底波瀾不驚，指腹在茶盞上緩緩摩挲，彷彿絲毫不受眼前人的侵佔所擾。

半晌，他才淡淡開口：“不了，我要回家探親。”

赫蘭挑眉，嗤笑出聲：“鎮北將軍還講究這個？”

謝臨終於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赫蘭的眼裡藏著深夜裡的幽光，如同捕獵前的猛獸，而謝臨的眼神則沉靜如淵，深不可測。

“有何不可？”他緩緩道，語氣平靜。

赫蘭笑了笑，眼神更深了一分，忽然微微傾身，手撐在桌案上，繼續往謝臨身前壓近幾分。

寒意順著衣角流淌，他卻絲毫不在意，目光緩緩掠過謝臨的眉眼，像是在評估，又像是在權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