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那小皇帝不足為懼。(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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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的騷擾屢屢得手，鎮北軍苦於糧草不足，被拖得疲憊不堪，如今連最精銳的鐵騎都不得不減少出擊次數。”
他說得隨意，彷彿只是漫不經心地在聊一樁無關緊要的閑事，可眉宇間的那抹得意，卻無論如何都掩不住。
李太傅輕輕啜了一口茶，視線落在齊王神色間，眼底笑意漸深：“北疆糧草一日不增，謝臨的日子便一日不好過。”
齊王聞言，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手指緩緩摩挲著玉扳指，目光深沉而玩味。
“京中許多人都在暗中觀望，等著看謝臨的笑話。”
他微微側首，鳳眸微眯，緩緩道：“攝政王權勢滔天，可若連北疆都鎮不住，難道還要那小皇帝去替他打仗不成？”
他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微微低了幾分，語氣之中透出幾分漫不經心的冷意。
李太傅微微頷首，目光沉靜，語氣不急不緩：“兵兇戰危，天子終究無法坐視，陛下遲早會被逼得增撥軍資。但……若他遲遲不肯呢？”
齊王聞言，眉梢微挑，唇角浮現一抹極淡的笑意，眼神裡透著一絲等待獵物落網的耐心。
他低低笑了一聲，緩緩道：“那便再等等，看他能忍到何時。”
殿內暖意融融，金樽玉盞交錯，殿外卻是一片冷冽的冬夜，風卷著雪粒敲打著窗欞，帶著京城深冬的寒意。
兩人相視一笑，齊王舉起酒盞，與李太傅輕輕一碰，杯中溫酒泛起層層細微的漣漪，在琉璃燈的映照下，宛如一道道暗流湧動的漩渦。
這一刻，整個京城都以為，攝政王謝臨正被逼入困境，難以翻身。
寒風自窗欞縫隙間滲入，微微拂動了案上尚未合上的密報，紙張輕顫，墨色未幹的字跡在燭光下映出一道淡淡的陰影。
齊王眯起眼，端起酒盞輕輕晃了晃，酒液在杯中微漾，倒映著他唇角的一抹笑意。
——這一局，他等了太久，終於能看到謝臨失勢的那一刻了。
一旦謝臨失了勢，那小皇帝便不足為懼。
然而，他不知的是，此刻遠在北疆的鎮北軍大營，謝臨正坐在案前，指尖緩緩撫過軍略圖上錯落交錯的紅線，唇角亦微微勾起了一抹淡笑。
那笑意，如雪夜孤月，清冷而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