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有的是耐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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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愛你。”
短短一句話，像是從齒縫間硬生生擠出來的，磕磕絆絆，語調微澀，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讓聲音變得低啞而模糊。
他似乎終於說出了什麼，但又覺得仍然不夠。
他直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應該走近他，應該觸碰他，應該——
可他的感情一直藏在月色裡，淺淺的，模糊的，需要反射著光才能顯現，而從不敢直接照亮自己。
“愛”字在喉頭盤桓，像一根細細的絲線，纏繞住了氣息，讓他說出口的瞬間，像是連呼吸都要斷掉了。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擴散開，謝臨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像是要握住什麼，又不敢太用力。
沈珏睨著他，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眼裡的情緒溢位，像是輕風拂過湖面，漾起一絲絲笑意。
他低聲道：“謝臨，我看不到。”
謝臨的手指一顫，頭一次露出茫然的神色。
窗外的風拂過樹梢，枝葉間的光影晃動了一下，投在地板上，暈開斑駁的影子。
房間裡安靜得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甚至能聽見心跳聲，重疊交錯，忽遠忽近。
“謝臨。” 沈珏慢慢地，慢慢地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的嗓音很輕，像是月色下浮動的微塵，又像是藏著點什麼心思的低語。
“我看不到。”
那些藏在月色裡，藏在木雕裡，藏在你的謀略裡的愛——我都看不到。
怎麼辦？
沈珏似乎真的很疑惑，微微歪著頭，眉眼彎起，眼神幹淨而澄澈，可那股不動聲色的委屈卻透過睫毛間的陰影，落進了謝臨的眼裡。
“怎麼辦啊？”
他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催促，沒有指責，甚至連嘆息都沒有，只是等待著他自己去找到答案。
時間在此刻拉長。
他有的是耐心，他會教會自己的攝政王——
愛情，不該只是忍耐，也不該只是剋制，而是該被看見，被回應，被觸碰的。
但是在此之前，謝臨的身體，就當是學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