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謝臨，你輸了。(第1/2頁)

第122章 謝臨，你輸了。

謝臨的指尖微微蜷縮，關節僵硬，彷彿連血液都滯留在這片寂靜之中。

風從窗縫透進來，帶著夜色的涼意，拂過桌案上的燭火，微弱的光暈在牆上輕輕顫動，搖曳不定，如同某種無法掌控的情緒，在黑暗裡浮沉。

遠處，夜鴉忽然驚起，翅膀拍打的聲音劃破死寂，傳來幾聲悽厲的啞鳴，隨即又歸於沉寂，彷彿從未存在過。

殿外的竹林在夜風中簌簌作響，樹葉摩挲著彼此，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像是某種不安的低語。

他的目光落在沈珏身上，灼灼如炬。

他發現自己從未如此仔細地看過他。

那人靜靜站在金色的燭光下，墨色的衣袍隨風輕揚，料峭夜色勾勒出修長而挺拔的身形。

烏黑的長發鬆鬆束在腦後，一縷碎發垂落頰側，襯得那張本就冷峻的臉愈發深邃。

他鳳眸半垂，眼尾微紅，眸光沉沉，似藏著太多無人知曉的沉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彷彿連光影都不敢驚擾他此刻的情緒。

他本該是笑著的。

可這一刻，他竟什麼表情都沒有，連慣常唇角那抹帶著譏諷意味的弧度也淡去了，只剩下一種近乎空白的靜默，彷彿將所有情緒盡數封存，只留下無言的等待。

殿內，燭火輕顫，滴落的燭淚啪嗒一聲砸在銅制燭臺上，微微炸裂開來。

沈珏在等他做決定。

等他決定他們的生死。

可謝臨自己也未必清楚，他的手指早已在袖下悄然收緊，指節蒼白如霜，像是在極力剋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情緒。

他竟覺得有些荒唐。

可最荒唐的，是他在這一瞬間生出了一種近乎荒誕的錯覺——

那人怕了。

……怕什麼？

他站在這裡，明明一言未發，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謝臨的心卻像是被一根極細的弦牽住，連呼吸都透著鈍痛。

風聲驟起，吹動窗欞吱呀作響，撩起門口垂落的帷幔，掀起一陣破碎的陰影。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手中的劍。

那柄長劍在昏黃的燭火映照下泛著一抹微光，寒意透骨，彷彿只要輕輕揮落，便能在這片寂靜中劃出一抹鮮紅。

他知道沈珏在想什麼。

——他在等這柄劍落下來。

無論落在哪裡，都將是他謝臨親手為他們兩個選擇的結局。

沈珏一直都赤誠的將全部的主動權交在他手裡。

謝臨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喉頭一瞬發緊。

可他閉了閉眼，指尖微微顫抖，忽然覺得無比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