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蘭眉梢微挑,似乎對他的反應感到有趣。

他放下酒杯,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嘴角的笑意淺淡,嗓音低柔,卻透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冷意:

“我知道啊,可是謝臨——那是另一碼事。”

魏丘的世界瞬間坍塌。他整個人如遭雷擊,深深地陷入對人生的懷疑之中。

為什麼他就攤上了這麼個不要命的主子?!

魏丘額角突突直跳,咬牙湊近赫蘭,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自己說出來的話驚動了什麼不該聽見的耳朵。

“王上,攝政王府可是禁軍重地,您知道嗎?連只蚊子飛進去都得被盤查三遍!”

赫蘭輕笑了一聲,低低的嗓音宛如黑夜裡的風。

他不緊不慢地抬起酒杯,微微晃了晃,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泛起層層漣漪。他似是隨意地說:

“蚊子飛不進去,但我能。”

魏丘:“……”

你說得對,可我無言以對。

他深吸一口氣,幾乎想把赫蘭按在椅子上讓他冷靜一點。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勸阻而改變主意。

他咬了咬牙,試圖用最後的理智做一點無用的掙紮:

“王上,您這是在玩命啊……”

赫蘭微微勾唇,黑眸裡映著燈火的光,語氣輕柔得像是冬夜裡飄落的雪花,卻透著深沉的寒意:

“玩命?不。”

他的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摩挲,眸色深邃如寒潭,唇邊的笑意淡得幾乎看不見,嗓音低緩,卻一字一頓,帶著無可置疑的意味:

“這叫做——夜會老婆。”

魏丘:“……”

這就不一樣了?!

魏丘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發際線已經開始後退。

他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的嗓音仍然帶著一點微弱的顫抖。

“……地圖我有,但是!”

赫蘭微微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眉眼間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玩味:

“但是什麼?”

魏丘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至少!讓我先給您準備一身夜行衣吧?!您穿這一身黑金戰甲夜探攝政王府,是想被當成活靶子嗎?!”

赫蘭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然後,他唇角緩緩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也不是不行。”

魏丘:“……”

他是真的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