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臣有罪！(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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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多年私自斂財，貪腐數百萬兩銀，暗中養兵，勾結外族，意圖謀反！臣……知罪，願引咎辭官！”
他緩緩抬起雙手，奉上幾封密信。
那是密探從各地蒐集而來的證據，一封封攤開，紙張上字跡猙獰刺目，如同一把血淋淋的刀，狠狠紮進所有人的心口。
有人冷汗涔涔，有人直接癱倒在地，更有人怒目圓睜，死死盯著程奚，恨不得將他撕碎。
剩下沒被揪出的大臣臉色頃刻慘白，他們明白，這一切已經無可挽回。
這場肅清，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
程奚深深低下頭，眼神沉痛，手指微微發顫，連著辭呈一併奉上。
沈珏沒有立刻開口，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程奚，目光深幽不見底，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等待。
片刻後，他緩緩抬起手，聲音平靜至極：“念你知錯能改，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程奚重重磕下：“臣，謝陛下寬恕！”
砰——
響亮的叩首聲在殿內回蕩，程奚的額頭狠狠磕在冰冷的金磚之上，震得一絲血痕滲出，他卻沒有半點遲疑，額頭緊貼地面，久久不敢抬起。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世家大族的氣數，盡了。
肅清的風暴，自這一日徹底席捲整個朝堂。
齊王一脈禁斷，李太傅餘孤滿門抄斬，黨羽或流放邊疆，或被徹底鏟除。
先帝留下的爛攤子，終於被徹底清算。
京中，再無齊王。
—— 可就在此時，百姓的傳言，卻掀起了新的風浪。
“齊王一派幾乎同時暴斃，死狀怪異，實在蹊蹺。”
“天子病癒，攝政王歸朝，朝堂肅清如此迅速，仿若有神助。”
“這絕非人力可為！這是天命！是神明護佑大梁！”
最初，這些不過是一些街頭巷尾的流言，可隨著齊王舊黨和世家大族相繼伏誅，傳言越演越烈，最終化作了一種近乎狂熱的信仰。
百姓們爭相祭拜，自發供奉神像，甚至有人請願為沈珏封神。
京中香火鼎盛，廟宇前長跪不起的人比比皆是，術士更是在街頭佔蔔，言稱天神降下懲罰，庇佑聖君。
“聖君受天命，攝政王亦是天命所歸。”
“天命所向，江山已定。”
這樣的聲音，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彙聚成了一場無法遏制的狂熱。
這股狂熱，最終化作了一封封奏摺，恭恭敬敬地送到天子案前。
沈珏低頭，看著那一紙“封神”奏摺，指尖輕叩著桌案，鳳眸微垂，神色晦暗不明。
片刻後，他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如此，謝臨便再沒有理由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