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們本就該站在一起。(第2/2頁)

圍觀計程車兵目光專注，完全沉浸在戰鬥之中，沒有任何人因為他的到來而分心，甚至沒有一個人投來額外的視線。

沈珏眯了眯眼，眸光微沉。

他看著他們，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是大梁的皇帝，是北境的“敵人”，可是站在這片軍營裡，他卻發現自己竟然毫無違和感。

這裡的一切，彷彿早已預設了他的存在。

沈珏微微側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語氣帶著點漫不經心的隨意：“那若是我贏了他們呢？”

謝臨的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向他，眉目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逗笑了。

“那他們自然會把陛下當作真正的強者，而不是一個需要用身份震懾人的君王。”

他的聲音平穩，卻透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寵溺。

沈珏微微挑眉，低低地笑了一聲，目光仍舊停留在那些正在廝殺計程車兵身上，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他輕嗤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開口：“可惜，我不擅長舞刀弄槍。”

謝臨側首看著他，晨光落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抹極淡的陰影。

他眼神深邃，彷彿要透過沈珏的言語，看進他的心裡，半晌後才淡聲道：“無妨，他們遲早會知道，陛下有自己的鋒芒。”

沈珏微微一怔，眼神閃動了一瞬，卻很快斂去了所有情緒。

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仍在訓練計程車兵們，目光若有所思。

“謝臨。”他低聲開口，嗓音平靜，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意味，“赫蘭……是真的服你了？”

謝臨微微一笑，眸光淡漠：“陛下若是想試探，不妨自己去問問赫蘭。”

沈珏眨了眨眼，似乎被他這句話逗樂了，嗤笑一聲，緩緩收回了視線。

他沒有再問，而是握了握謝臨的手指，手心微微收緊，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力道。

他的手掌仍舊是溫暖的，可沈珏的指尖卻微微冰涼。

謝臨垂眸看了他一眼，沒有拆穿，只是反手扣住了他的掌心，力道不輕不重，像是某種安撫。

晨霧逐漸消散，天光大亮，軍營內的操練仍在繼續，殺伐的氣息在清晨的寒風裡彌漫，兵器撞擊的聲音一聲一聲地落入耳中，彷彿在提醒著沈珏——

這是一片完全不同於皇城的世界。

可他卻忽然意識到，他與謝臨站在這裡，竟然如此自然，彷彿——

他們本就該站在一起。

站在這樣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