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陛下咬的,怎麼敢疼?(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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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陛下咬的,怎麼敢疼?
折騰了十多天才抵達北境,沈珏終於鬆了口氣。
他一直強撐著保持清醒,直到確認了想確認的事,才像被抽去最後一絲力氣般,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他睡得很沉,彷彿整個意識都被拖入一片無垠的黑暗,四肢沉重,連呼吸都彷彿遲滯。
身體像是漂浮在水裡,寒意一點點滲透骨髓,讓他幾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境之中,還是仍被現實囚困。
他隱約覺得有人靠近,溫熱的掌心貼在他的額上,指腹在他鬢側停留了一瞬,又緩緩收回。
那片刻的溫度過於真實,使他本能地想要捕捉什麼,可意識還未完全清醒,那抹溫度便已遠去。
等他徹底醒來,天色已經微微泛白。
帳篷外的晨霧仍未散去,淡淡的霧氣在冷冽的空氣裡翻湧,彷彿為整個軍營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影。
寒意透過帳篷的縫隙滲入,微冷的風拂過肌膚,帶著北境獨有的幹燥和凜冽。
他的手指輕微蜷縮,掌心一片微涼,意識仍有些遲滯,像是被困在半夢半醒之間。
外面,軍士們已經開始了清晨的訓練。
鐵甲碰撞聲、號令低喝聲交錯回蕩,混雜著馬匹刨蹄的細微響動,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無規律的白噪音,將沈珏包裹其中,讓他短暫地失去時間的概念。
一時間,他竟有些恍若隔世的錯覺。
他睜開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書案上,微弱的燭火仍在跳躍,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謝臨坐在案前,靜靜地執筆書寫。
燭光搖曳,映得他眉眼深邃,輪廓淩厲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靜。
他身著一襲深色常服,肩背挺直,袖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腕骨,骨節分明,手背隱隱透著青筋。
書案上的紙張鋪展開來,字跡雋秀有力,筆尖落下的聲音輕微,卻帶著某種沉穩不迫的節奏。
沈珏怔愣了一瞬,幾乎懷疑自己仍在夢中。
謝臨不該出現在這裡。
他的計劃、他的謀算、他千方百計想要佈局的局勢……
都不該讓他此刻安然坐在自己面前,低頭執筆,彷彿這一切再尋常不過。
可他確實在那裡,眉眼低垂,神色平靜,一筆一劃書寫著什麼,彷彿世間所有風暴都與他無關。
他靜靜地看著那隻握筆的手,骨節分明,腕骨微微隆起,掌心處的薄繭清晰可見。
他的目光順著謝臨的肩背一路向上,描摹著熟悉的輪廓,最後落在他微蹙的眉心上。
這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他無數次見過,在宮中,在戰場,在夢裡,在他所有的算計裡。
可這一刻,他竟莫名生出一絲不真實感,彷彿這人本該遠在千裡之外,而不是近在咫尺,與他共處在這片安靜的晨光裡。
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謝臨放下筆,抬眸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