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從未設想過的棋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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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壓在一枚黑子上，驟然用力。
如果沈珏出了意外……他會如何？
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可能。
或者說，他從未敢去思考。
他們自幼相識，攜手踏過幽深的宮廷，彼此依存，彼此磨礪，如風暴中心的兩只猛獸，撕咬著吞噬一切的黑暗，亦從對方身上汲取活下去的力量。
沈珏的存在，是他步步為營、算盡天下的基石，是他所有謀算中最無法動搖的一點。
可如今，他的棋局劇烈晃動，那枚至關重要的棋子，忽然消失了。
胸腔被某種壓抑的情緒填滿，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緩慢收緊他的喉嚨。
那種情緒既陌生又危險，沉重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能計算所有人的生死，唯獨無法計算沈珏的失蹤。
他的指尖微微顫了一瞬，指節隨即壓下，棋子在木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恍若沉沉夜色中的裂痕，濺起細微而致命的碎光。
他沉默片刻，最終抬眼。
眼底一片漆黑，深不見底，如夜幕下風暴即將席捲的深海，無聲無息，卻透著極致的寒意。
他必須回京。
哪怕局勢再混亂，哪怕棋局已崩塌，他都必須親自回去。
沈珏不能有任何意外。
絕不能。
然而，就在此時——
赫蘭大步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