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既然這樣，便別查了。(第1/2頁)

第74章 既然這樣，便別查了。

夜色沉沉，書房外的長廊被風吹得隱隱作響，簷角的銅鈴偶爾碰撞，發出幾不可聞的脆響。

暖黃的燈火映在朱紅色的門扉上，隱約透出屋內的炭火溫度，彷彿能吞沒一切寒意。

齊王正立於書案旁，思索間，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眼皮微抬，還未開口，親信已匆匆踏入，單膝跪下，低聲道：“殿下，京城民間輿論突變，恐怕有變。”

齊王聞言，微微眯起眼，目光冷得像冰，彷彿在暗夜中閃爍的寒刃：“怎麼回事？”

親信不敢遲疑，迅速回稟。

“近日街頭巷尾開始傳言，說鎮北軍戰局不利，是因為陛下被齊王誤導，削減了糧草供給，導致前線軍心不穩。”

齊王的指尖在桌案上一頓，眸色不動，只是靜靜地聽著。

親信繼續道：“還有人說，戶部尚書程奚早在月前便因齊王施壓，被逼上朝堂，跪了半日才得以退下，如今閉門不出，正是因為這件事。”

“京中酒樓、茶館，甚至城門外的說書人都在議論此事……民間已有不少聲音開始對殿下不滿。”

屋內一時靜得可怕，唯有銅爐裡的火焰吞吐，偶爾發出炭火爆裂的輕響。

齊王負手而立，眼神幽暗，唯有指尖輕輕扣在桌案上，力道不大，卻像是敲在某個隱秘的節奏上，暗藏深意。

——原來如此。

他這才徹底明白，赫蘭為何頻頻催促，北境的戰局為何遲遲未見突破。

——這是一場刻意設計的局。

赫蘭在前線被拖住，無法長驅直入；

鎮北軍雖困，卻未曾真正潰敗。

而與此同時，京中言論已悄然生變，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他。

這不像是偶然，而更像是……謝臨的手筆。

齊王垂下眼，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目光沉得彷彿能吞噬一切。

他隨手翻了一封赫蘭的信，修長的指節緩緩摩挲著紙張的邊緣，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衡量什麼。

“查清楚，是誰在散播這些流言。”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與寒意不符的從容，像是一場風暴即將醞釀，卻仍隱忍著不曾發作。

親信頓了頓，遲疑道：“屬下已經在查，但……這次輿論走得太快，背後之人謹慎得很，未必能順藤摸瓜。”

齊王輕嗤了一聲，眸色淡淡的，像是已經不耐煩再聽這些廢話：“既然這樣，便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