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誰人如此膽大包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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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誰人如此膽大包天？
大殿靜謐如死水，唯有窗外的喧囂聲如潮洶湧，翻湧至殿前，又撞上厚重宮牆，被生生折回，捲成更深的暗流。
沈珏立於窗前，背影被晨光拉長，墨色龍袍鋪展，袖口綴著金絲雲紋，襯得他身姿峻冷如山。
然而，他的指尖卻死死扣住窗欞，指節泛白，彷彿那道雕刻精美的窗欞，成了他用以剋制怒意的唯一支撐。
他在忍耐。
景戈悄無聲息地站在一旁，眼神微斂，連呼吸都極盡剋制。
他深知陛下的情緒，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少年帝王冷漠無情，天生無欲無求。
可只有他們這些近臣明白，沈珏從來不是一個真正冷靜的人
——他所表現出的漠然，皆是刻意壓制，刻意剋制，彷彿風暴被困於囚籠，隨時會沖破牢籠，毀天滅地。
“謝臨……”
低低的呢喃聲自帝王喉間滾出，細微，卻如刀鋒劃破沉寂，帶著隱隱的裂痕。
景戈心頭微震，抬眸望去，只見沈珏的手指微微顫動，像是有什麼情緒即將破裂。
他的眸色幽沉，眼尾略微泛紅，卻不是因悲，而是極致的怒意。
分明是怒極了。
景戈的視線落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目光一寸寸移至掌心
——沈珏的指腹正反複摩挲著掌心，彷彿想從指尖觸碰到什麼殘存的溫度。
景戈猛然想起，陛下離京前，謝臨曾對他說的話——
“臣不會死。”
可現在呢？
傷到不死，就不算死？
沈珏緩緩閉眼，指腹仍舊落在掌心，那裡……彷彿還殘存著謝臨當時握住他的手時的溫度。
那人向來沉穩冷漠，連殺人都波瀾不驚，可當日臨行前，卻極其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像是在承諾，又像是在安撫。
——謝臨，你怎麼敢。
怎麼敢以自己為局，引他人上鈎。
怎麼敢用自己的命……扳倒李太傅？
沈珏睜開眼，瞳孔深不見底，漆黑得如同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