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護謝家，也護你。(第2/2頁)

他的語氣平穩，眼神包容得近乎溫柔，像是在安撫一隻被困在暗夜中的困獸，試圖讓他明白，他並不是獨自一人。

“我護謝家，也護你。”

“所以別怕。”

話音落下的瞬間，沈珏的瞳孔驟然一震，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在胸腔之中瘋狂翻騰，幾乎要將他徹底吞沒。

他站在原地，渾身緊繃，指尖微微顫抖，像是無法接受，又像是終於從某種無形的束縛之中掙脫出來。

他的手仍舊扣在謝臨的手腕上，可不知何時，力道已經松開了些許。

他呼吸微亂，喉結微微滾動，像是被迫吞下了某種無法言說的情緒。

他望著謝臨，眸光複雜，久久未曾言語，直至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閉上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

“……謝臨。”

沈珏的聲音微微發啞，低沉而壓抑，彷彿終於卸下了一絲戒備，亦像是在承認什麼。

他睫毛微顫，緊繃的肩膀終於鬆了一分，手腕上的青筋也漸漸隱去，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連指尖都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無措。

可他依舊盯著謝臨。

那雙素來幽深冷靜的鳳眸此刻失去了鋒芒，像是被風暴席捲過的湖泊，映著燭火的微光，波瀾不驚地翻湧著情緒，卻再也掩藏不住那一絲近乎脆弱的動搖。

淚水悄然蓄積在眼底，沈珏卻倔強地忍著，死死地抿著唇，喉結微微滾動，像是被什麼狠狠堵住了一般，連呼吸都不穩了幾分。

“……我…......”

他的嗓音帶著未曾察覺的哽咽，細碎的顫意藏在微弱的音節之中，像是極力想要穩住情緒，可最終，還是破綻百出。

他很少在人前露出這樣的一面，他成為了帝王，將是掌控天下的人，世人應懼他，畏他，敬他，卻無人能真正靠近他，甚至連他自己都快忘了，原來，他也會害怕。

害怕失去，害怕被拋下，害怕他珍視的一切從指縫間溜走，而他無能為力。

謝臨愣了愣，下一瞬，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多大的人了，還哭。”

他語氣帶著無奈，眸中卻透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像是看著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沈珏的身子猛然一僵，眉頭皺了皺，像是本能地要反駁，可謝臨卻不等他說話，已經微微俯身，輕輕拍了拍他的側臉，力道不輕不重，帶著安撫的意味。

“相信我。”

謝臨的聲音沉穩，溫和，卻透著無可動搖的堅定。

沈珏怔怔地看著他，指尖微微蜷縮，眼底的濕意依舊未散，可那顆壓抑已久的心，似乎終於在這一刻緩緩平靜下來。

窗外風聲依舊，夜色沉沉，燭火靜靜燃燒，紅色的光芒映在兩人的身影之上，將影子交錯、重疊，彷彿再也無法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