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盛,天空蔚藍,偶有雲影掠過,映在遠處起伏的山巒之上。

金色的光輝灑落,落在遠處行軍的旗幟上,使其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沉默片刻,眉頭微皺,複雜地看向謝臨,語氣艱難。

“……將軍,您又要寫信了?”

謝臨不置可否,提筆蘸墨,筆鋒流暢地落下幾行字。

【長川天晴,風順道暢,行軍無礙,望陛下安。】

岑折站在一旁,看著那寥寥數語,內心五味雜陳。

這……這能叫安陛下的心嗎?!

他默默接過信,心裡盤算著——這封信送回去,陛下怕是要把龍案砸了。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另一名暗衛的腳步聲。

另一暗衛低聲道:“這封信送回去,陛下怕是要再罰兵部尚書抄三遍兵事守則。”

岑折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附和:“我看,禦膳房的粥這次怕是要倒黴了。”

謝臨依舊神色淡然,似是未曾聽見二人的低語。

他端坐在案前,眉宇沉靜,彷彿無論朝堂紛爭,還是北疆風雪,都無法在他心裡掀起絲毫波瀾。

——但陛下若是看到這封信,恐怕又要氣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夜裡,岑折坐在營帳中,攤開紙筆,給遠在京城的景戈寫了一封信。

【今日將軍又寫信安慰陛下了,內容你絕對猜不到:‘長川天晴,風順道暢,行軍無礙,望陛下安。’】

【我當時就站在旁邊,看完直感覺陛下怕不是要把案頭的筆架都掀了。】

他頓了頓,又寫道。

【話說回來,兵部尚書最近可還好?上回聽你說他每次接到聖旨就要喝兩盅壓驚,這次怕是要直接醉死在翰林院。】

寫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信收好,準備明日找人送回京城。

——景戈看了,必定會笑得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