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夜月色甚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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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今夜月色甚好
天色微涼，風過宮牆，禦道旁的紅燭燃燒得極其安靜，火光映照著巍峨的宮門，將玉階上的兩道身影拉出一地長影。
沈珏站在禦道之上，負手而立，衣擺翻飛，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謝臨身上。
夜色濃重，燭火微弱，隱約映出他眼底深藏的陰沉情緒。
“北疆寒冷，夜裡行軍要注意。”
“臣知道。”謝臨聲音平穩，不帶絲毫波瀾。
“若是遇上糧草不足，可調兵部。”
“臣明白。”
“若——”
沈珏忽然頓住，薄唇微抿，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謝臨微微垂眸，眼神沉靜而剋制，拱手道：“陛下，臣要出發了。”
一字一句，果斷利落，彷彿並未察覺那片刻的停頓，也未曾想要細究其中的意味。
沈珏的指尖微微收緊，衣袖下的拳頭握了又松，最終只是一聲冷哼，甩袖道：“滾吧。”
謝臨沒有再多言，微微頷首，轉身大步離去。黑色披風在夜風中翻飛，沉穩如他本人。
沈珏站在原地，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情緒翻湧片刻，終究還是垂下了眼，掩去其中的複雜。
————
風卷過北疆的曠野，天地蒼茫無垠，寂靜如死。
雪色連綿，山巒起伏，在夜幕下沉浮，如同沉睡的遠古巨獸。
謝臨策馬前行，黑色披風翻飛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的銀白戰甲隱沒在夜色裡，肩甲上染著點點未幹的血跡，隨著馬蹄踏過皚皚雪原，幽冷的月光映在他鋒利的眉眼間，映得那雙深邃的眼透出一絲難測的冷意。
身後，一支百人小隊緊隨其後，沉默無聲。
戰馬鼻息粗重，踏碎積雪，偶爾有鐵甲相撞的細微聲響，顯得這片原野愈發幽冷。
半個時辰前，他們在山道狹隘之處遭遇伏擊。
埋伏的刺客早有準備，弓弦繃緊，刀光寒烈，箭矢破空而來，如驟雨般傾瀉。
然謝臨竟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冷聲一喝，戰刀出鞘，身形如鬼魅般沖入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