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謝臨，你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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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散去，乾陽殿外。
謝臨步履平穩地走出大殿，踏上白玉石階。
殿外寒風獵獵，捲起寬大的袖擺，他神色如常，彷彿方才那場朝堂風波不過是尋常朝會中的一環。
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未等他反應，一隻冰涼的手驟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謝臨微微一頓，側身回望，便見沈珏站在他面前，鳳眸微抬，瞳仁深幽，眼底的陰霾未散，透著一絲隱忍的戾氣。
他還未開口，便聽見沈珏壓低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意：
“謝臨，你敢去？”
寒風裹挾著殿內尚存的檀香氣息拂過，沈珏的手腕瘦削，骨節分明。
但指尖卻冰冷而用力，扣得死緊，像是一旦鬆手，謝臨便會從他身邊徹底消失。
謝臨微微皺眉，低聲道：
“陛下，此事——”
“謝臨。”
沈珏打斷他，握緊了他的手腕，指節微微發白，力道彷彿要將他釘死在原地，毫不容許他逃開。
他的目光沉沉落在謝臨身上，眼底情緒翻湧，隱忍、偏執、甚至透著一絲極致的佔有慾。
像是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竭力壓抑著內心的瘋狂，卻又隨時可能撕裂一切。
他低聲重複，聲音帶著一絲喑啞：“你敢去？”
謝臨對上他的目光，心神微微一滯。
他清楚地看到沈珏眼底的情緒——
那是一種深深的執念，近乎偏執的固執。
他想起那個雨夜，幼年的沈珏裹著濕透的龍袍，被太監匆匆抱著送入寢殿，他瑟縮著，渾身冰冷，卻死死拽著他的衣角，不肯松開，漆黑的眼眸裡滿是倔強，像是拼命抓住最後的依靠。
如今的沈珏長大了，褪去了青澀與軟弱，身披玄金色龍袍，坐在那至高無上的帝位之上。
但那一雙眼睛，卻依舊固執如初。
謝臨心頭微微一嘆，最終緩緩松開掌心，低聲道：“……不敢。”
話音落下，沈珏的指尖微微一顫，隨即，他才終於松開了手，眼神幽深，輕輕吐出一口氣。
風吹過乾陽殿前的白玉臺階，沈珏立在臺階之上，衣袂微微拂動，他垂眸看著謝臨，神色仍舊冷淡，唯有指尖微微收緊，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許久，他輕輕勾唇，眸色深邃，低聲喃喃道：
“很好。”
——他不會讓謝臨離開京城，誰也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