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是什麼光景？(第2/2頁)

這、這哪裡像是傳言中那位心狠手辣、算計深沉的帝王？！

春桃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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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攝政王低聲喚了他一聲，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

小皇帝終於抬起眼，琉璃色的眸子微微一眯，嗓音懶散：“嗯？”

只見那位風光霽月的攝政王微微俯身，撿起地上的繡鞋，遞到他面前，語氣不疾不徐：“先把鞋穿上。”

少年不理他，依舊趴著，睫毛輕顫，懶洋洋地開口：“不穿。”

攝政王的眉心更深了一分，語氣仍然平穩：“陛下貴為天子，不可如此任性。”

“……所以呢？”

小皇帝微微側頭，聲音低了幾分，唇角的笑意卻沒有散去，

“你是想告訴朕，朕如今身居帝位，便該剋制，不該再任性，不該再——”

他的眼神微微一暗，聲音輕得像是呢喃：“不該再做自己？”

攝政王一瞬間沉默了。

四周一片靜謐，連燭火燃燒的輕微噼啪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小皇帝半闔著眼，盯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無法馴服的獵物，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若是如此，那這皇帝，朕不當也罷。”

攝政王呼吸一頓，抬眼看向他。

少年仍是那副不羈的模樣，嘴角噙著懶散的笑意，可那雙眼睛深處，卻藏著一絲不願被馴服的鋒芒。

他想說什麼，可最終，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終究是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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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站在角落裡屏息不動的春桃，沉聲道：“你下去吧。”

春桃猛地一抖，連忙低頭應是，倉皇退下。

可她才走到門口，便感覺到背後有一道陰沉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心跳頓時亂了一拍，不敢回頭，卻忍不住想，剛剛攝政王不過是溫聲讓她退下，可那位小皇帝的目光，卻透著徹骨的危險。

彷彿只要她再多看攝政王一眼，便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她嚇得魂飛魄散，腳步越走越快，幾乎是小跑著逃出了殿門。

而殿內的氣氛，卻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攝政王剛要收回目光，便感覺到袖子被人輕輕拽了一下。

他低頭，便看到小皇帝微微抬眼，眸色幽深，緩緩道：“你對她倒是溫柔。”

攝政王：“……”

他頓了一瞬，語氣平穩：“不過是個宮人。”

小皇帝微微一笑，語氣意味不明：“是嗎？”

他緩緩松開袖口，手指順勢滑到攝政王的手腕上，微微用力扣住，指腹在他的脈搏上輕輕摩挲了一下，似有若無地低喃：“可我瞧著，她臉都紅了。”

攝政王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臣今晚陪在陛下身邊，陛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