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周衍的嘴唇,有些出神的想著,也不知道他親起來是什麼感覺。

但是他也只是敢想想,要真的親上去,周衍肯定會跟他翻臉的。

他在想,這島上就他們兩個人,不管他喜歡男的女的,自己近水樓臺,總歸比別人的機會大。

掰彎直男,也不是不可以嘗試。

周衍還在生病,自己卻想著怎麼掰彎他,真不是個人。

他暗自唾棄了自己幾句,見旁邊碗裡的水已經空了,他又加了一點水,接著出去幹活了。

臺風吹到的樹枝都很長,用來燒火很不方便,他要把樹枝折斷成跟小臂長短,弄好之後,用藤蔓捆好,搬到巖洞旁邊,方便使用。

然後又去東海岸的水坑裡面抓了幾條小魚,準備給周衍燉魚湯喝。

等他回到巖洞的時候,發現周衍已經坐在巖洞門口了。

他拎著魚快步跑了過去,問:“你怎麼出來了,你才剛退燒,不能吹風,海邊風大,快回去。”

聽到江意的話,周衍反應慢了半拍,他搖搖頭,輕聲說:“沒事,出來透透氣”。

“還說你沒事,說話一點力氣都沒有,趕緊回去。”江意催促道。

周衍不肯,非要坐在洞口,任憑江意怎麼說,他都不動。

江意氣死了。

他退了一步,說:“那我給你拿件衣服。”

“熱。”周衍慢吞吞地說。

江意氣得鼻子都歪了:“大哥,你生著病哎,衣服不穿,又不肯回去,在這裡吹風,要是再發燒了怎麼辦?”

“烏鴉嘴。”周衍輕輕罵了一句。

聲音太小,江意聽不清,他問:“什麼?”

周衍搖搖頭,任憑江意怎麼說,他都不肯回去。

江意真是服了他,這會軟硬不吃,哪有人把自己的身體當玩笑的啊。他怎麼不知道周衍這麼倔呢。

勸不動周衍,他只好氣鼓鼓地去處理小魚了。

他把白天剩的半碗粥熱好了,再次熱,米都煮碎了,糊成一碗,賣相有點難看。

魚他不會煮,只能照葫蘆畫瓢,按周衍之前的步驟,先把魚殺了,然後一股腦扔進鍋裡。

江意粗暴的手法,讓周衍不忍直視,很多次他差點忍不住想要“指點”江意,但是喉嚨太痛了,說不出話來,再加上身體乏力,讓他生生忍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坐在這裡看著江意做飯就是一種折磨,等他好了,一定要親自調教江意,別在他生病的時候,用這麼差的手藝糟蹋這麼新鮮的食材。

不過在看到江意煮好之後,第一時間端來自己面前,眼睛亮亮,不知道為什麼,他再一次想起了自己以前養的小狗。

小狗也是用這樣專注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輕輕的搖晃尾巴,等著他的撫摸。

他突然間覺得,做的不好吃也沒有關系。

人情易得,心意難得。

即使再難吃,這都是江意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