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往事-祝家(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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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安愕然抬眸,無力道:“你要趕我走?”
向寧冷冷與他對視:“我沒辦法信任一個對我有所欺瞞的人,更無法跟這樣的人同住一個屋簷下。”
語畢,她盯著他的雙眼後退幾步。
“我的耐心很有限。如果你決定說實話,就來我房間詳聊。如果你不想聊,那現在就可以收拾行李了。”
眼看向寧轉身要走,枕安連忙追上兩步:“等等!”
向寧回眸:“這麼快就想好了?”
枕安答非所問:“家裡還有酒嗎?”
向寧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要啤的、紅的、還是白的?”
枕安脫口便說:“洋的。”
向寧看著他“視死如歸”的神情,沒忍住輕輕一笑,很快又重新板起臉來,揶揄道:“就你那酒量還喝洋的,扛得住嗎?”
枕安抿了抿唇,下決心道:“酒後吐真言。正因為扛不住,才能讓你相信我說的是實話。”
向寧不置可否,從酒櫃裡拿了瓶龍舌蘭,剛要關櫃門,動作卻忽地一頓,猶豫片刻後,還是換了一瓶最適合入門者的低度果酒。
向寧回屋不久,枕安便抱著一幅裝裱好的畫作走進門來。
“還記得它嗎?”他把畫展示給她看。
“記得,好像叫《回憶餘燼》吧?是況星宸抄襲的那幅,咱們就是……”向寧把酒杯遞給枕安,話語一頓,意識到什麼便改了口,“我就是因為那件事,才認識你的。”
枕安開門見山:“這幅畫上的女孩就是你。”
向寧聞言一驚,下意識便反駁道:“怎麼可能?”
她重新看向那幅畫,仔細觀察每一個細節。
畫面主體是一張證件照,猩紅底色刺得她瞳孔微顫。穿著中學校服的少女難辨面容,像是誰用煙頭沿著她的五官恨恨灼了相紙,燎出焦黑邊緣,唯餘焦褐的碎屑懸在畫布上。紙灰簌簌散落在油彩褶皺裡,偶有零星火點子忽明忽滅,彷彿下一秒就要燃盡這幀藏在記憶暗格裡的殘影,散作滿地燙人的餘燼。
“這怎麼可能?”她又重複了一遍,伸手撫上畫布,“我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校服,更沒有拍過這樣的照片……”
她的手指慢慢向下,最終停在畫中少女的耳垂上,不由一顫。
這裡有一顆小痣。
而她的右耳,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顆小痣。
不濃不淡的褐色,不足芝麻粒大小的一抹,太細節又太不顯眼,以至於她上次看到這幅畫時,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巧合”。
“你什麼時候畫的這幅畫?”她柔聲問。
“十八歲,從祝琰變成枕安的那一天。”枕安抓著畫框的手愈發用力,“但是這個故事,還要從更早的時候說起。”
從祝高遠,從祝璋,從他說起。
……
祝高遠有著最符合“傳統價值觀”的教育理念,在他看來,兒子就負責讀書明理,繼承家業,女兒則要溫婉賢淑,將來聯姻選個好人家,相夫教子,便是圓滿。
可祝璋偏偏不遂他願,從小就掐尖要強,頗有個性,跟“溫婉賢淑”四個字簡直八竿子打不著。
為了糾正她的“錯誤”,一任又一任家庭教師如流水般換個不停,可誰也沒能改了她的脾氣。
最後鬧得祝高遠實在沒了辦法,只能做出讓步,對她妥協道:“我也不強求你做到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可你至少得選一樣,給我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