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璋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向寧面前,不顧枕安的阻攔,終究還是開了口。

“我現在有些杯弓蛇影了,信不過身邊的人。但是,向小姐,我信得過你。所以……可以請你幫忙,暫時收留他一段時間嗎?”

向寧還沒反應過來,祝璋就幫她開啟了面前的盒子。

只見裡面擺著一根500克的金條,在黑絲絨襯布的包裹下更顯金光。

收下這份報酬,她不但能立刻還清之前問向晚蘅借的十萬塊,還能再多一筆存款。

“怎麼樣,向小姐?”祝璋期待地問道。

向寧抬頭看看枕安,他彷彿被祝璋的出價殺了個回馬槍,一時失去了反對交易的資格。

再扭頭看看祝璋,即便手握如此分量的籌碼,她依然沒有半分居高臨下的神情。

“說實話,我是真挺想賺這筆錢的……”

更重要的是——幫了這個忙,她和祝璋的關系就能更近幾分。這樣可遇不可求的人脈,她當然不會隨隨便便放棄。

聽到向寧的回答,祝璋漸漸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枕安心裡卻五味雜陳。

“但是……”

短短兩個字,猝不及防的轉折,又讓二人心裡都捏了一把汗。

向寧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移動,誠懇地道出了自己的顧慮。

“我目前還有一個室友,這種事,總得先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枕安忍了半天,一直等到向寧出門去給簡曉夜打電話,才終於找到了開口質問祝璋的時機。

“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事先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祝璋把問題拋了回去:“你是在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講杜琮告密的事,還是請向寧幫忙的事?”

枕安不答話,面色依舊很不好看,便是預設兩件事要一起興師問罪的意思了。

“放心吧,我爸絕對找不到你。”

祝璋先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

“因為告密這件事完全是我編出來的,杜琮可沒有那個本事,能把眼線安排到我身邊來。”

“那祝高遠呢?”

枕安對他直呼其名,態度也並不恭敬,祝璋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大約是已經習慣了。

“他那邊你就更不用擔心了。皇帝退位前,身邊的老太監就算不提前給自己找條退路,也不至於作死去得罪參與奪嫡的皇子。祝家雖然就這點錢,沒有皇位可繼承,但人情關系都是同樣的道理。”

枕安聽了這話,心裡稍稍踏實了些,緊接著卻又疑道:“那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演這麼一出戲?為什麼要把她也扯進來!”

祝璋理直氣壯地與他對視,反問道:“她?不是八年前就被咱們扯進來了麼?”

枕安逃避般移開眼神,垂下目光,起初似乎想說點什麼,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提起這個話題,氣氛總是沉重的。

祝璋盡量放輕了聲音,說道:“當年那件事,我也有一半責任。既然現在找到了她,有機會贖罪,總不能只讓你一個人承擔。”

枕安明確了她的態度,這才放下一部分戒備,詢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我出錢,你出力,這很公平。”

500克的金條對向寧來說不算小數目,對祝璋而言卻遠不及九牛一毛。

其實她也想過一次性補償更多,可是又怕貿然行動會使向寧生疑,還是循序漸進比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