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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離婚禮還有兩周時間時,沈簷還在忙著解決這個事情。他在當地媒新聞界公開宣告沈氏只是經營該集裝箱碼頭,不會控制航權,而且沈氏只是該港口經營集裝箱業務的其中一家公司,和當地公司與臺灣香港的公司相比起來,甚至不是最大的一家。

造成這樣的局面,其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沈家老四沈檁。沈檁的外祖父在軍中供職,他軍校畢業之後便沒有再離開軍隊,前兩年剛升副團。這是唯一一條讓當地議員懷疑沈氏與本國當局關系特殊,收購轉運站目的不單純的理由。

沈簷一再的強調沈氏單純只為生意的立場,並私下與總統會面,使他在公眾面前確認沈氏不會對該國安全構成威脅,盡管如此,眾議院的銀行和金融事務委員會還是舉行了一次聽證會,認為沈氏收購案缺少透明度,指責政府貪瀆,使中資背景的企業取得了該國戰略性的地産。

沈簷忙得不行,不得不在境外逗留以處理這個棘手的麻煩。

婚禮的籌備也陷入了僵局,沈補玉應管家的懇求回去處理,被沈母當著眾親友的面質問,老太太許是好不容易才逮著這次機會,態度不免有些過激,她問他是怎麼在管的公司,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出了事情,是不是成心不想讓沈簷結婚。

沈補玉維持著他一貫而來的乖順,面對責罵一聲不吭,像個孩子立在客廳中央聽訓。

沈母罵的累了,便總結性的說了一句:“我看你年紀太小,做事又沒有章法,不合適坐現在的位置!”

沈楣聞言,抬頭看沈補玉,他的表情太過平靜,彷佛不是即將被奪權,而是幼時打翻了碗盞被罰面壁。

沈母這話聲音不輕,聽見的不單只有廳內的自家人。

沈補玉耐心的等了一會兒,確認了沈母不再有別的要求,便清晰的吐字說:“我已向大哥遞了辭呈,按照程式,下個月才可以離職,是我的失職,報告打得不夠早,害大哥沒能找個能人幫他打理好生意,弄得他要結婚了還回不了家。”

他的態度太幹脆了,所有人都很驚訝,尤其是沈母,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的願意辭職?”

“我已經遞了辭呈,大哥回來就能看到。”

沈薔跟沈楣交頭接耳:“沒想到小玉做事也這麼刻薄了。”

沈楣皺著眉,若不是沒有資格插嘴,她早就上去問候沈母是不是腦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