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眨著眼睛問:“不然呢?他無知無覺,就是個普通凡人,另一個什麼記憶都有,還會跑來折磨我。他們一個極善,一個極惡,這大概也是一個神的兩面性吧?”

顧影心想,那你就錯了,那可是上古神子,哪兒有你說得那麼簡單。

上古神子,自有他自己的一套邏輯,他的確任性妄為,可對於上古神祇來說,他還只是個少年的模樣。

一個幾千歲的神子,甚至連第一次輪回都沒有過,就這麼開了竅,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這些顧影也不能多說,姜落有他自己的劫數,這些劫數也只能由他自己一道一道闖,任何人的提點都會讓他對這劫數的領悟出現偏差。

兩人沒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姜落道:“我這次過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這邊有一個主神教的聯絡點,我要親自進去看看。霍延丞可能要跟著,你有沒有辦法把他留下?他只是個凡人,我擔心他跟過去會出危險。”

顧影心道你放心吧,他一個上古神子,怎麼可能會出危險。

如果他出危險,有人比你更著急。

不過顧影還是點了點頭:“嗯,你放心吧!我一定幫你留住他。”

姜落對他道了聲謝,又道:“你這個戲要拍幾天?如果到時候我應付不了,可能得請你來幫忙。”

顧影道:“你放心,我隨時都能脫身。只不過,你此行有別的助力,應該是用不上我了。”

姜落摸了摸口袋裡那根老木頭,心想這你都知道,不愧是開過鬼界聯絡點的。

中午顧影請他們吃了頓飯,劇組的夥食味道一般,因為不想搞特殊,顧影也沒有讓林仲書給他準備的大廚進來。

下午姜落又在這裡收拾修整了一番,一行人便朝著那一處煙霧濃重之處進發。

霍延丞果然被留了下來,中午顧影給他喝了點酒,他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姜落已經走了。

本來他是要去追的,又被顧影給攔了下來,只說了一句話:“你覺得以你這個病秧子的凡人之軀,去了以後除了給他拖後腿之外還能幹什麼?”

霍延丞只好懷揣著惴惴不安留在了劇組的酒店,但也沒有完全放棄和姜落的聯絡,他的那三個幾個保鏢也不是吃幹飯的,個個車上都架了訊號塔,可以隨時保證他們的位置傳輸給霍延丞。

姜落的車開到霧氣最濃重的地方時,就收到了霍延丞茶裡茶氣的語音,他點開忘了關掉公放,平日裡威嚴冷酷的霍延丞便以下屬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氣說道:“老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開車的司機一時間沒看好路,咯噔一聲碾壓到了一塊石頭上,導致姜落顛簸了一下,把手機啪的一聲掉到了車座上。

司機一臉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姜少,我……我一定好好開車!”

姜落輕聲道:“沒事,不用放到心上。”

然後拿出耳機來戴上,聽完了霍延丞的話:“老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知道我一個人待在酒店多害怕嗎?你知道我去了以後會給你拖後腿,但我不跟著你吃不下睡不著……”

後面是顧影幽幽的聲音:“吃了半條烤魚一盤牛肉,還喝了一杯威士……”

聲音戛然而止,後面是霍延丞解釋的聲音:“老婆你別聽他胡說,我就是怕你擔心我,一定要好好吃飯早睡早起才行。”

姜落輕笑,給他回了條資訊:“乖,等我回來。”

霍延丞給他發了個嘴唇的表情包,他剛要再給他回一條資訊,就看到手機上顯示訊號已斷開的標誌。

他知道霍延丞在每輛車上都安裝了訊號塔,猜測是這會兒訊號不太穩定,便想著開啟飛航模式重新連線一下網路。

正在開車的司機卻猛然踩了剎車,有些擔憂的看著前面能見度已經不到半米的霧氣說道:“姜少,前面不能再開了,看不清路了。地圖上顯示會有一個懸崖,咱們只能暫時停下來修整等霧散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