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節脫臼和接回去都不是什麼複雜的工程,也沒有多疼,但炸耳聽上去確實足夠起到威懾的作用。

要知道我從小就過得順風順水,從未被人這麼忤逆過,難免生氣暴躁。父親教育我時從不手軟,他說笑臉只會換來輕蔑,只有全方面壓制的手段和氣勢才能使人順從。我一直認為這句話不完全正確,但也實在是怒極了,一回到套房客廳就掐住了演兒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

“學姐,你為什麼老是躲著我呢?”

“因為你是洪水猛獸。”

“我之前明明很和善,是你從來對我沒好氣!”

“休想讓我簽……你的霸王條款。”

“你都沒看過,光是聽說就這麼篤定?”

“何必看?眾所周知的事情。”

“最後問你一遍,簽,還是簽?”

“我說了,你休想!”

也罷,我能拿她怎麼樣呢?總不能真的用力去掐她。

演兒還是跟以前一樣遲鈍又固執。她那個大姨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這樣死心塌地?算了,演兒天真一點也挺好的,比成天勾心鬥角的強。

我放狠話騙她簽合同,這傻子這麼容易就相信了,其實我根本不可能那麼做。

她到現在為止都不願意看合約一眼。

“合同都簽了,大不了一輩子受你們制約。不然我還能怎麼辦?”

“說的也對,畢竟學姐的哪一寸肌膚我沒有見過呢?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不是敵人,而是盟友了。”

提到那件事,我能感受到演兒的痛苦。如果我拿那件事威脅演兒,她根本連逃跑的想法都不敢産生。可我從未想過將那種事情當成過籌碼,現在提起也不是想尋她不快。我是真的很想幫助演兒。問題是,我要怎樣才能有效地幫到她呢?

說起來,演兒的確是個可憐人。不明白老天究竟是怎麼安排的,竟然讓她這傻姑娘去經歷那種事情,還陰差陽錯的被我撞到,未免太過悲哀。

她當時被四肢展開綁在桌子上,我剛到現場就看見一副完事後淩亂的場景。演兒身上什麼都沒有,只剩她一人躺在那裡默默流淚。我解開她的束縛,送她進最近的醫院。醫生說身體上沒有太大問題,主要是心理疾病,已經報警處理了。

演兒如此可憐,我一定要用心守護她、愛護她才行。可如今她這般畏懼我,對我退避三舍,這完全不是我的本意啊!

助理打電話過來,說前天簽的合同出了點小問題,需要我給出方案。絕大部分的紙質資料都在助理那邊,我需要綜合考慮才能給出解決方案。剛剛我聽到演兒已經洗漱完畢,從窗子探出頭也可以看到她那間房已經熄了燈。不要打擾她休息,我還是親自過去找助理加班吧。

從下午忙碌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好在也並沒有覺得很餓。處理完事情,我讓助理自己叫餐,抓了塊巧克力就回房間了。

桌子上放著我常喝的檸檬味蘇打水,雖然礦泉水最為健康,但是我總要藉助它才能稍稍放鬆神經。現在只剩下一瓶了,不知道幽靈島上有沒有賣的,明天讓助理去找找。

洗臉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心慌氣短,一定是沒有休息好,以前也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不過,這次的症狀好像較往日更為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