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直掛念著您,他一定會來的。”

“掛念著我?我看是又被哪個小妖精給纏住腿了!”

“父親他是雙腳靈活的人,母親沒有辦法去控制他的一舉一動,讓他哪也不去。”

溫雅一心都放在喬莽身上,自然察覺不出我說這句話的用意,只是習慣性又扇了我一個耳光。

“好好一個人生那麼健全做什麼?我看他就不該有那兩條腿!”

“聽說父親有個表哥是侏儒,幾乎沒有任何勞動力,不會有公司願意要他去工作,甚至也沒有人願意和他交往。所有人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以至於最後他只能窩在家裡,照顧他瞎眼的老母親一生,真是可憐啊。”

“我想起來了,你說他呀!”溫雅笑的非常詭異。

我只知道喬莽有個表哥是侏儒,不過內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無所謂了,只要不妨礙到我的行動,怎麼樣都可以。

“聽說父親在幼年還有一個名字,母親您知道嗎?”

以前溫雅很討厭我跟她說話,現在卻沒有表現出反感。

“名字……朱什麼來著?朱……噢對,朱蓐……等等,侏儒?”

溫雅從沙發上跳起來,沖進廚房去找什麼東西了。

喬莽,我無比憎恨的父親。

當年溫雅從不良富二代手中買來迷藥用在你身上,營造了不可言說的氛圍,讓你控制不住自己侵犯了她。她這麼可惡,現在正是你報仇雪恨的時候。山夏那個女人聰明得很,她找來的毒藥一定足以要人性命,你千萬要一擊斃命才好。

溫雅,我無比厭惡的母親。

當年喬莽明明已經和你結婚,可他竟敢擅自跑掉,讓你悲痛欲絕。以你的狠毒,肯定可以讓他痛不欲生,後悔遇見你這樣的毒婦。你心狠手辣,毫無人性,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此毒手。我每喊一聲“母親”都感到無比的諷刺和惡心。

如此卑劣的你們怎麼配為人父母呢?還是快點得到應有的報應吧!

有人在按門鈴,是少女的姐姐。她戴著手套送來了可怕的禮物——一把鋸子和一些裝修工具。

“前幾天我和妹妹來送禮,看到您家裡有很多傢俱都壞了,有些傢俱還翹起了邊角。要是不把它們鋸掉,說不定哪天還會因此受傷難過呢。我專門為您去買了這些工具,希望您能一直開心。”

這樣的解釋哪裡重要?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還要假裝優雅地走個過場,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儀式感嗎?

8月16日葉雨青)

從上午開始,我就一直在聽樓下的對話。

小歆坐在陽臺喝茶。我用的是外放,她應該也能聽見。

實際上妹妹對我一直抱有憎恨,她最近頻繁過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喜歡藝術,盡管大部分人不瞭解其中的精妙絕倫,但我還是憑借毅力堅持了下來。

殺死小動物,用它們鮮血畫一幅《重傷的小女孩》;享受利刃劃開血肉時獵物絕望的哀嚎;用鞭子抽到獵物皮開肉綻等等……這些都太驚豔了,是美輪美奐的藝術,反對我的都是些不懂得欣賞藝術的俗人。

好吧,我承認大部分藝術品的原型都是妹妹。不過為藝術獻身乃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不能歸結於虐待的範疇。

聽見擴音器傳來的對話,我發現這很有可能是另一件藝術品——果然,發現藝術的眼光最是難得。

我貼心地送去了一份禮物,助她創作。

剛要上樓,那位溫冬阿姨就來了。我覺得她們的對話沒什麼意思,小歆聽聞,喝了一口茶說:“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小歆意味深長的笑,笑裡不乏挑釁與看熱鬧的意味。妹妹繼承了媽媽的優良基因,長得本來就很好看,微微一笑更是格外甜美。可惜她總是不愛笑,冷得像是在雪山上凍了幾千年。

【附】:

“阿雅,我那邊不比你這裡差,你到底為什麼不願意過來?”

“我跟你過去?你分明就是想要溫芙跟你過去吧!我已經打斷了他的腿,這樣的人不適合給你養老送終的。你想幹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還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想打他的主意,你做夢去吧!”

“別這樣,阿雅,我那邊準備了好多有趣的東西,我們可以一起……不,你可以……”

“你休想!”

就這幾句話,也不知道重要在哪裡。算了,既然那個丫頭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