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南路

顧嘉言打車過去的途中通知了蔣飛沉,還給陳西柚打了電話詢問夏梔有沒有給她打電話。

陳西柚:“沒有啊,梔梔沒給我打過電話,怎麼了嗎?”

顧嘉言:“沒事,先掛了。”

陳西柚看著被掛掉的電話,眉頭輕輕一擰,為什麼她總覺得顧嘉言這一通電話有些其他的寓意呢,還是說,她想多了?

蔣飛沉是騎顧嘉言放在他家裡的機車去的那個廢棄菜市場,顧嘉言也正好到哪裡。

周圍很安靜,兩邊的巷子燈紅酒綠,廢棄菜市場裡黑的無邊。

顧嘉言打著夏梔的電話依舊是關機,他開啟手電筒準備往裡面走,蔣飛沉拉住他:“誒誒誒,顧哥,真的要進去嗎?裡面那麼黑……”

顧嘉言來不及思考,他看了眼蔣飛沉說:“你在周圍找找,我自己進去。”

蔣飛沉更不願意:“別啊,顧哥,我怎麼會讓你一個進去呢。”

顧嘉言沒理他,直徑往裡走,蔣飛沉趕緊拉住顧嘉言的後衣角跟在他身後。

菜市場裡有腐臭和魚腥的味道,很刺鼻,蔣飛沉皺著臉捏住鼻子。

大片的黑暗之地只閃著一個燈光,就是在這個廢棄菜市場開的唯一一家酒鋪。

顧嘉言按照亮光的方向帶著蔣飛沉往那邊走去,期間蔣飛沉用手電筒照著周圍,越接近那個酒鋪,那股腐臭和魚腥的味道就越重,蔣飛沉忍不住做了一個幹嘔。

只是這一下顧嘉言便和他拉開距離,蔣飛沉見顧嘉言走遠就急忙去追,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嘎吱的響聲,嚇得他差點腿軟跪下。

蔣飛沉跑過去抱住顧嘉言的胳膊。

顧嘉言轉身過去檢視地上的東西,是一支筆,並且他認得,這是夏梔經常用的那支筆。

顧嘉言雙眸輕顫,手裡緊緊攥住那隻已經被蔣飛沉踩成兩半的筆。

蔣飛沉看出了顧嘉言不對勁,他收了情緒:“顧哥,這是梔妹的嗎?”

顧嘉言輕輕應了聲,蔣飛沉瞬間渾身冒冷汗:“梔妹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不會的。”顧嘉言將那斷成兩半的筆塞進口袋裡,然後舉著手機順著手電筒光線加速往酒鋪的方向去。

蔣飛沉也提速,只是途中,他猛然間拽住顧嘉言,他的手機照向一個方向:“顧哥,那邊。”

他嚥了一口唾液:“好像是個人。”

這五個字說完,蔣飛沉臉上一個汗珠正好落在他的舌尖,很鹹,鹹的他現在想哭。

顧嘉言順著光望過去,一個人披散著頭發被捂著嘴,癱坐在菜市場大理石鋪裡面,不知是活人還是死人,只是垂著頭坐在那裡。

顧嘉言抬步往那邊走去,蔣飛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當他猶豫之時,他拿手機四周照了照,結果手機停在平行的右邊,他整個人呆住。

一個披散頭發的人站在對面。

隨後身後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蔣飛沉瞬間炸了:“啊!……唔唔!”

顧嘉言捂住他的嘴:“假的。”他用手機照向蔣飛沉剛剛手機照的方向,隨後拉著蔣飛沉繼續往那個酒鋪走。

“假人。”

蔣飛沉整個人魂都快丟了,他緊緊攥住顧嘉言的胳膊。

直到酒鋪跟前,蔣飛沉都沒有用手機再隨便亂照,兩個人進了酒鋪。

酒鋪已經歇業,只是亮著燈,但卻沒人在。

蔣飛沉喊了好幾聲都沒人,顧嘉言越過阻隔來到前臺裡面,檢視登記表,以及電腦裡的購買記錄,上面顯示:夏梔,於七點二十五購買一桶米酒。

並且在夏梔下面,還有一個購買記錄,張何,於七點二十六購買一桶米酒。

她來過。

張何……

他們買酒的時間很接近,是一起來來的嗎?

顧嘉言將手裡的本子放下,他從前臺走出來,正準備要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誰在喊啊,這麼晚了,沒看到已經打烊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