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家長

陳南梨是第二天淩晨六點回來的,他一進屋就看見在客廳沙發上睡著的陳西柚,以及……睡在茶幾和沙發中間地毯上的蔣飛沉。

他先是站在茶幾前消化了一下這個場面,然後無奈輕嘆一聲,過去將落在一旁的被子給蔣飛沉蓋好,並將陳西柚耷拉下來手給她收回去,隨後輕手輕腳上樓去洗澡。

等他收拾好後,也只是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再次下來時,蔣飛沉已經坐起來了,不過臉上還有些懵,似乎還有些沒睡醒。

陳南梨從樓梯走下來,到餐吧那邊倒了一杯溫水。

蔣飛沉緩好後,正當他要起來往陳南梨那邊走時,陳西柚突然翻了一個身,胳膊耷拉著落在蔣飛沉身前,正好擋住他的去路,嘴裡還嘟囔了一句:“別搶我蘋果,陳南梨你這個渣男。”

蔣飛沉;“……”

陳南梨剛喝進去的那口水差點因為陳西柚這句話給噴出來,他有些被嗆住,但又不能大聲咳所以整張臉憋得有些泛紅,他轉過身慢慢壓住。

如果說剛剛蔣飛沉只有五分醒,那麼現在他已經醒了七八分,他從另一邊慢慢起來踩著拖鞋往陳南梨那邊走去。

陳南梨給蔣飛沉也倒了一杯水,輕聲詢問:“昨天你們玩到了多晚?”

蔣飛沉喝了半杯溫水後,同樣輕聲回答:“梔妹和顧哥回去的早,我家離的近,西柚一個人在家又害怕,我就多陪了一會兒。結果她拉著我帶她打王者打到淩晨兩點,我讓她回房間睡,她非要睡沙發等你回來。”

陳南梨看了眼沙發上胳膊和腿都裹著石膏,睡得有些不安穩的陳西柚,他輕聲道:“謝了。”

蔣飛沉:“謝什麼,我們都是好朋友,要是梔妹一個人在家,我和顧哥也一定會陪她的。”

蔣飛沉在陳西柚還沒醒的時候就離開了,陳南梨把陳西柚抱回她的房間裡去睡覺。中途陳西柚半睜著眼睛和陳南梨對視一眼後,重新閉上眼睛,嘟囔一句:“你還知道回來。”

陳南梨把她放到床上,十分小心她的腿和胳膊,輕聲回:“家裡有個殘疾的妹妹要照顧,能不回來嗎。”

沒人應他,因為陳西柚已經重新熟睡,陳南梨給她撚好被子,關了她的房間門去自己的房間睡覺。

陳南梨從昨天一直忙到今天淩晨六點,很疲憊,但剛洗過澡睡意並不多,直到臨近八點才睡著,結果十點就被一個電話叫醒。

來電的人,是那個他們遠在京西的媽媽淩霜。

“陳南梨!你翅膀硬了是吧,柚柚摔傷了為什麼不電話告訴我!”陳南梨眼睛都睜不開,抬著胳膊將電話遠離耳邊。

等那邊聲音變小後,他才坐起來清了清嗓子,莫名火大:“那你女兒怎麼沒自己告訴你,又不是我把她摔的。”

“你什麼語氣!什麼態度!我讓你照顧妹妹,這就是你照顧的結果?”

陳南梨捏了捏眉心:“那我難不成每時每刻跟在她身後嗎?”

“陳南梨!你!”

電話那邊傳入一個男聲:“誒好了好了,你別和孩子置氣啊,我來說,我來說,我來說。”

淩霜:“什麼我和他置氣,你聽聽他那態度,分明是他和我對著幹!”

“好了好了好了,我來問我來問我來問,來人來人,把夫人先帶回房間。”

陳元洲的語氣要不淩霜平和很多:“南南,柚柚那是怎麼回事啊?”

陳南梨氣也消了大半,語氣放緩:“自己出去騎腳踏車摔傷了。”

陳元洲:“你錦叔叔說,柚柚摔得還挺嚴重的,都坐在輪椅上了。”

錦叔叔……他倒是忘了,他們小區裡還住著這號人物。

陳南梨收起情緒:“胳膊骨折,腳腕扭傷。”

陳元洲:“是挺嚴重的,那怎麼沒給媽媽說啊,你媽媽知道後很擔心,還以為你和柚柚都受傷了。”

陳南梨:“得了吧,她巴不得我摔傷回去求她。”

陳元洲:“哎,別老和你媽媽置氣,爸爸不挺支援你的,你想去南城自己發展,你看爸爸不還給你了一些意見,你媽媽就是關心你,怕你在外面上當受騙,畢竟這條路,沒那麼好走,她是看著我一路走過來的,是心疼你。”

陳南梨安靜了一會兒,掀開被子起身:“是她和我置氣,陳西柚不讓我說,她說她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