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人就行。”蔣飛沉徹底鬆了口氣,身心放鬆躺在沙發上。

沙發上的二人:“……”

.

“夏小姐,別來無恙啊。”坐在夏芷晴旁邊的人緩緩開口:“回家的感覺如何?”

夏梔沒理會他的諷刺,直進主題:“你不是已經被抓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顏清羽淺笑一聲:“我要是那麼容易被他們抓住,那我這二十幾年也算是白活了。”

夏芷晴雙手插兜坐在他旁邊,一臉不悅打量著夏梔,那眼神如同程希那般冷冽。看的夏梔渾身不舒服,可現今有更要緊的事情,所以她強迫自己忽略掉這道視線。

“剛剛的電閘是你們拉的,你們是想支走林警官,單獨找我?”

“你還挺聰明。”夏芷晴語氣不是很好,滿是諷刺的意味。

只見旁邊的顏清羽投過去一個眼神,她立馬安靜了,只是眼眸散發著怨氣,讓人難以忽視。

“見笑,我們的確是想支走那個警察,以及,你旁邊的那位。”

“還有我啊?”蔣飛沉突然被點到,他翹著二郎腿,一副鬆散姿態:“你別想了,我不會走的。”

顏清羽沒理他:“夏小姐,聽個故事吧。”

夏梔眼神示意他說。

顏清羽:“一天,有個小男孩兒和媽媽在超市買完東西回家,中途遇見了一個醉酒的男人,小男孩兒的媽媽警惕地想要換條路走,但還是被那個男人注意到並且抓住,小男孩兒媽媽一直護著小男孩兒被打的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那個男人將小男孩兒雙手綁在樹上無法動彈,任憑他如何掙紮都沒用,小男孩兒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媽媽被拖進旁邊的公共衛生間裡。小男孩兒大聲嘶喊救命,但過往的車輛沒一個停下來幫他解開繩索。”

“那個小男孩兒一直沒能放棄,任憑手腕的鮮血浸透繩索也沒能掙開,因為那時他才八歲,他沒有撼動大樹的力氣。”

“淩晨,那個男人走出來,沖著那個被綁在樹上的小男孩兒得意的笑著,那一刻,那個小男孩兒有了很邪惡的念頭,就是讓他死。”

顏清羽眼眸透出一絲狠勁,令夏梔下意識緊緊捏著手裡的那把鑰匙,任憑那把鑰匙在她的手心留下印子。

“小男孩兒的媽媽失魂落魄走出來,她解開了小男孩兒,抱了小男孩兒很久,她一直反複告訴小男孩兒,她很愛他,也很愛他爸爸,她很愛他們……”

“可她最後還是從那座橋上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夏梔眼眸顫了顫,蔣飛沉在一旁也聽的認真。

“小男孩兒報了警,祈求警方能找到那個男人並做出對公正的判斷,因為小男孩兒的媽媽曾告訴過他,法律可以制裁所有壞人,所以他相信,法律一定可以讓那個男人付出代價。”

“可現實就是,那個男人從頭到尾沒露過面,案件最終以自殺草草結案,沒人在乎他的話,沒人聽見他的話。”

“那些人自私、膚淺、貪財、懶惰……卻不知他們的這些嗜好,導致原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家庭,最後只剩下小男孩兒一人。”

“小男孩兒爸爸是個窩囊廢,妻子死後第五天,於同樣的地方殉情。”

“那個小男孩兒就是我。”顏清羽將視線挪到夏梔身上,他開口:“你知道那個侵犯我母親的人是誰嗎?”

夏梔吞了一口唾液,啟開唇瓣回答:“是夏良平,對嗎。”

顏清羽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是,是夏良平,夏氏集團高高在上的董事長,夏良平。”

“所以,你讓夏芷晴來到夏家,就是為了報複夏良平。”夏梔與他對視。

“是。”

蔣飛沉此時出聲:“你們把他們帶去了哪裡?”

夏芷晴回:“要是我們帶走的,就不會現在來找你們了。”

蔣飛沉:“不是你們帶走的?”

夏芷晴:“當然不是了,不然,我才不會回來呢,我討厭這個地方。”

“我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能找到他們。”顏清羽語氣要比夏芷晴平和且穩重許多,他說:“你可以告訴那個警察,只要能找到夏良平,我會告訴你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夏梔不解詢問:“那你又為什麼支開他。”

“因為我不信他。”顏清羽看著她的眼睛說:“但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