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吃完再說。”蔣飛沉也沒繼續和她掙,重新在鍋裡撈其他東西。

陳西柚嚥下去之後:“那些沒熟呢,我剛剛一直盯著這塊肉呢。”

“可能因為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和西柚又是好朋友,南梨哥就是關心晚輩,所以象徵性問問而已。”夏梔小心看了眼對面坐著的人有些微沉的臉色,她抿著唇瓣輕聲說著。

蔣飛沉否認夏梔的話:“梔妹,我可不這麼覺得,你都沒見南梨哥聽到你發燒之後那個神情,特別像女朋友生病了男朋友著急心疼的表現呢。”

陳西柚在一旁附和著:“你還真別說,梔梔,陳南梨還向我打聽過你的聯系方式,愛好,什麼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我當時還小,以為他就是關心我朋友,想著下次你來我家好好招待你,現在想想,嗯……他可能另有圖謀。”

夏梔正要夾菜的手頓了頓,聽著蔣飛沉和陳西柚你一言我一語,一時之間有點被噎住。

“不是……”她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嘉言打斷,“你哥多大?”顧嘉言語氣低沉,夏梔瞧著他眸色變得有些幽深。

陳西柚掰了掰手指,塞了一口青菜:“三歲,他比我大三歲,在南大就讀大二。”

顧嘉言聞言點了點頭繼續在鍋裡撈著東西吃。

夏梔將手縮了回來,喝了一口飲料,“肯定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南梨哥對我就像對妹妹一樣,和對西柚沒什麼區別。”

一旁的陳西柚反駁道:“區別可太大了,梔梔,你都不知道,陳南梨對我那是恨不得我把丟出家門,對你那簡直是一個溫……唔?”

夏梔給陳西柚嘴裡塞了一個西瓜:“多吃點別說了。”

蔣飛沉察覺到夏梔並不是很想繼續進行這個話題,就帶著大家將話題轉向別處。

四個人吃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天南地北的也聊了許多。不過夏梔發現今晚的顧嘉言異常的沉默寡言,雖然平時他也很少說話,但他偶爾會接蔣飛沉和她的梗。

今天他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一個人垂著眼瞼默默吃著骨湯鍋裡的東西,辣鍋是一點都不沾。

陳西柚被家裡的司機接回去,蔣飛沉順道搭了個順風車,顧嘉言和夏梔家裡和他們倆是反方向,兩個人打了車坐到了小區門口。

顧嘉言一路上都沒說話。

到了小區,夏梔看著臉色依舊陰沉的顧嘉言,她走在他旁邊裝作不經意間說著:“西柚和蔣飛沉肯定是誤會南梨哥的意思了,南梨哥一定是對我沒有那個意思的,你覺得呢?”

顧嘉言垂眸,低語呢哺,“南梨哥?”他冷笑了一聲,“叫的還挺親切。”

“啊?”夏梔歪著頭看他。

“沒什麼,不想覺得。”

“……”夏梔見顧嘉言步伐加快,眼神閃了閃,說實話,她心裡也沒底,她不知道顧嘉言是不是因為這個才不開心。

她趕緊跟上:“那是發生什麼了嗎?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顧嘉言繼續往前走,沒理會她。

“顧嘉言。”夏梔往前追,但由於剛剛火鍋吃的太飽,她有些岔氣,腰窩處傳來陣陣刺痛。

看著顧嘉言消失在單元門口的身影,夏梔心裡苦苦的,這人……不知道等等她嗎?大晚上的,把她一個人留在路邊。

夏梔緩了好久還是沒緩緩過來,額間流出細小的汗珠,早知道剛剛就不追他了,她蹲下緩解疼痛。

電話此時響了,夏梔蹲著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外婆],她按了接聽鍵。

“外婆。”

“回來了沒。”電話那邊傳來聲音。

“我到單元樓下了,馬上回去。”

“知道了,掛了,趕緊回來,大晚上的。”

“好。”

掛了電話,感覺已經沒有疼痛傳來,夏梔支起身子剛準備走,眼前一黑,身子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裡。

“啊。”她小聲驚呼了一下。

這一摔,她那塊又開始絞疼,但她又不得不趕緊從雪地裡面爬起來。她發誓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還好是晚上,沒什麼人,不然……

“摔疼了?”顧嘉言清冷的聲音響起。

“……”哪裡有地縫讓她鑽一下。

她視線恢複,望著顧嘉言高高站在她面前,她仰頭看他還有些脖子疼,這人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回來就回來,為什麼要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啊,她不要面子的嗎!

顧嘉言見夏梔坐在雪地裡抬頭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不說話,於是他蹲下身子和她平視:“想在雪地裡打個洞鑽進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