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紅著眼眶,胡亂抹了抹眼淚,扶著舒然道謝。

「嘿,客氣啥!小夥子,你女朋友這麼想不開,心裡一定有事。你不該埋怨她,而要幫她解開心結,不然這種事還會發生。我以前就見過一個姑娘,也是來這裡,自殺了兩回,第一回救回去了,第二回人真的沒了。所以,要解決根本問題,才是解決之道,懂吧?」

劉隊長爽朗一笑,拍拍江硯的肩膀,看了眼他懷裡的姑娘,透過舉例給出建議。

「知道了,劉隊說得對。先下山吧!」

江硯看了眼懷裡縮成一團的舒然,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劉隊和其他人緊隨其後。

舒然回頭看了眼自己費盡力氣挖的坑,神色複雜,卻再沒說一句話。

下山後,江硯再次向警察道謝,扔掉舒然的工具,背上剩下的行李,和她一起去了之前住的酒店。

他另開了一間房,放下東西後只說了句「你最好乖乖待在房間裡,別動歪心思。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便關上房門去了隔壁。

翌日,兩人話都很少。

他們坐當地大巴輾轉到哈市,買了機票,晚上才回到北城。

江硯一路打車,舒然原以為會回學校,結果,他先帶她回家取了車,又上了高速。

舒然想到明天假期結束要上課,緊張地看向江硯:

「我們要去哪?不回學校?」

「你不是打算不回去了嗎?不是想體驗死嗎?我如你所願!我陪你去死!」

江硯說完,車速猛地飆到一百九十碼,嚇得舒然緊緊抓住扶手,連連驚叫。

「你——」

「你什麼你……想說話就憋著,老子不想聽。」

江硯又懟了一句,才把車速降下來。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下了高速。

江硯把車停在一處景區酒店前,舒然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江硯下車後,只是緊了緊舒然的羽絨服,什麼都沒說。

他拿出兩人的身份證開了兩間房,把她帶上樓。

像昨晚一樣,江硯又威脅了舒然幾句,便關上門去了隔壁。

他走後很久,舒然才收回發愣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鑽進被窩。

她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江硯的動機,迷迷糊糊睡著了,卻睡得不安穩。夢裡走馬觀花般閃過的,全是讓她心神不寧的陳年舊事。

醒來後再也睡不著,舒然索性脫光衣服躺進浴缸,從四點泡到六點,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直到外面響起敲門聲,她才慌慌張張地從水裡爬出來,裹上浴袍去開門。

江硯進門見她一身濕氣,頭發還滴著水,催促她換好衣服,然後拿起吹風機幫她吹起了頭發。